那只手不好看。
他知道。
小指和無名指蜷著,手背是燙傷,掌心是干重活留下的痕跡。
許霽青克制著,不再去回味碰到她手心的觸感,他垂著手,把蘇夏給的那只小白貓扣在虎口,撥弄了兩下。
“415,”蘇夏擔心這個數(shù)字不好記,又解釋,“我生日。”
“密碼能改的,你把它轉(zhuǎn)九十度,往下按到底就能重置,設成123或者456都行。”
許霽青嗯了聲。
蘇夏瞄了好幾眼他的神色。
深吸了一口氣,鼓起勇氣道,“許霽青,我對你這么好,你也幫幫我吧。”
“明天早上的數(shù)學和物理課,我是真的不太會,自己寫作業(yè)肯定又被打星,我不想再去丁老師辦公室了。”
倒也不是怕罰站。
只是丁老師辦公室就在十班隔壁,她想想都覺得膈應。
羊毛不能摁著一只薅。
她還想以后和小何老師好好相處呢,不能再問何苗借了。
要是她還有別的靠譜朋友就好了。
“就明天一天,我會自己先好好寫的,就想借你的作業(yè)訂正一下答案,我保證。”
蘇小娟教過她。
金牌銷售從來不問顧客買不買,只問買哪個。
蘇夏見他沒什么情緒,小心翼翼地繼續(xù)。
“上周我見過你的學案,你是不是不喜歡寫過程啊,”她一雙杏眼水潤潤的,當真是善解人意極了,“我覺得這樣正好,因為我想了想,反正你寫的過程我也看不懂。”
許霽青攥著她給的小貓鎖,很輕地撩了下眼皮,“嗯。”
“記住了。”
許霽青這時還和她不熟,半個字都不愿意多說。
直到睡前,蘇夏都心里沒譜,不知道他說的那句記住是記住了什么。
躺被窩里糾結了好一會,她還是爬起來,把所有只寫了“解”的題一道一道搜完抄了。
半夜十二點,蘇小娟回家。
蘇夏穿著睡衣,戴著耳機坐在書桌前奮斗。
專注極了,推門都沒反應。
女兒上高中之后格外貪睡,每次她晚歸回來,十天里有八天都睡成小豬,剩下兩天要么偷偷玩手機,要么為那個混賬小男孩掉眼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