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了笑,“與其留下這種隱患,為什么不讓你消失?”
從申城到江城,其實不算遠。
但對于算準了她性格的許文耀來說,沒錢沒身份證沒人,就像是砍斷了林月珍的雙腿。
幾個小時的高鐵路,就可以把她牢牢困在這里,再也回不去。
林月珍腦子里嗡的一聲。
她曾以為,丈夫已經悔改過了,日子一天天過,他們只剩個空架子的家總有一天能修復如新,一切都會好起來。
哪怕偶爾有摩擦,哪怕內心深處恐懼著他重新失控,也懦弱地覺得,順著他是避免可怕事情發生的唯一方法。
原來……
這么多年了,只有她還在把他當成家人。
她的孩子們遍體鱗傷。
睡在她枕邊的人,早已不是年少時的戀人,而是徹頭徹尾的惡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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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小娟說到做到。
一整個暑假里,哪怕公司里的事再多,她都風雨無阻,早晚接送蘇夏去音院李老師那練琴,中午還要特地再過來一趟,在琴房樓的小房間陪女兒吃飯。
如此嚴密的看管之下,蘇夏溜去南城或者肯德基的機會幾乎為零。
壞消息,許霽青很少回她短信,對自己的行蹤更是三緘其口,半個字都套不出來。
好消息,她化悲憤為力量,不專注也得專注。
這場大提琴決賽的結局,原本影響的只是年底自招考試的名額,如今有了一層別的意義:
只有好成績,才能讓蘇小娟松松口。
要是真等到年底再恢復自由,許霽青早不知道消失到哪兒去了。
懷揣這樣的信念,蘇夏超常發揮,帶著爆棚的好運氣,再次壓線拿到了決賽的二等獎——
一等獎都是音院附中的專業琴童。
她不準備走職業路線,用全國二等獎去撬動特長生自招,只要文化課成績能跟上,連許霽青后來考上的清大都夠了。
蘇小娟樂得合不攏嘴,要不是和娘家人關系太僵,簡直恨不得在老家開流水席,好好炫耀炫耀自家的出息女兒。
從申城回來的飛機上,蘇小娟豪氣開口,“游艇要不要?”
“正好是夏天,選個你們小姑娘喜歡的款式,帶你的好朋友們出海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