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有窸窸窣窣的動靜,柔軟無骨的手輕輕撫摸,他身體重重僵了一下,對這突如起來的歡愉提不起興致,但身體自發自覺在相應。
“最后一次?”她俯身,柔軟幽香的身軀貼近他,“陳異?我也時常會想起以前的日子……”
很溫柔緩慢,靈與欲,愛與怨,都好像消融在這一瞬,她主導著,他睜著幽暗的眼,病床的空間有限,身上衣服未解開,但掣肘才是絕佳的狀態。
兩人衣裳凌亂糾纏在一處,她伏臥在他胸膛,他吻她汗濕的額頭:“就這么點力氣?”
苗靖眼神空蒙疲倦,在他懷里休息,細細地喘氣,最后懶懶起身,整理自己的衣裙,去洗手間清理身體。
從洗手間出來,她又是那個冷靜的苗靖,走到病床前,在他沉默不語的目光中拉開一個抽屜,取出煙盒,慢悠悠點燃一根煙,塞進陳異嘴里。
出事后的第一根煙,陳異笨拙捏著,慢悠悠抽一口。
很久不抽煙,再抽起來,煙是苦的,澀的,嗆烈的。
他皺著眉頭,沉默寡言抽著這支煙。
苗靖手指梳著自己的長發,突然想起點什么,回頭看他:“對了,我手機里還有點東西,想讓你聽一聽?!?/p>
“什么東西?”
她把手機擱在椅子上,點開了那段錄音。
略帶沙沙模糊的聲音回蕩在病房里——是之前周康安和他的對話,兩人聊臺球廳的那場火,聊翟豐茂的潛逃和陳異打算再去一次云南的計劃。
陳異叼著煙,身體久久僵住,一截煙灰掉在身上也渾然不覺。
他媽的……
苗靖。
好手段!
窈窕纖細的身影倚在窗邊,抱著雙手,眼神平靜深邃,神情淡定看著他。
“這就是你消失的原因嗎?陳異?”她站在窗前柔聲問他,溫婉一笑,“在我走后不久,藤城一次沖突里,波仔腿瘸了,你跟我失聯了,那家夜總會查封了,你徹底消失過兩年零四個月,在云南?跟那個什么藏匿的翟老板有關系?你們懷疑臺球廳失火是在報復你?云南,緬甸,金三角,這些地方肯定跟毒品和槍支有關系。我那年報警舉報過你吸毒,聽見你打電話,周康安聯系過我,他后來還幫過我的忙,你消失后,他還安慰過我,他是刑警,你跟他有關系,他卻不抓你……陳異,你是不是幫警方做過一些事情?”
陳異眉頭緊蹙,表情訕訕沒說話。
“我并不想再去了解什么細節,也不想徹底清楚前因后果,一切都沒有意義。但是我如果把這段錄音放出去,你是不是就死定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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