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!?/p>
“我沒給你買生日禮物,因為花的都是你的錢?!彼⌒÷暎百I貴了買便宜了,都不太合適?!?/p>
“有空去幫我買雙鞋,要皮靴,好一點,踢人、耐操一點?!?/p>
“……”苗靖瞪圓了眼,“不要打架,不要說臟話……”
“……”陳異抽抽唇角,埋頭吃蛋糕。
兩人又吃了菜,陳異問苗靖生日是什么時候,她說4月19號,家里似乎沒有過生日的氣氛,陳異從來沒有過生日,但苗靖的生日,魏明珍要是能記得,會給她一點錢,給苗靖買幾塊糕點。
苗靖下午三點去學校,陳異也差不多那時要出門,吃完飯還有點時間,窩在沙發打開電視,把沒吃完的蛋糕拿過來,左右插兩個杓子,就這么你一口我一口,也就吃完了。
兩人一起搭公交,兩只手扶著同一個站桿,并肩站著,陳異比苗靖高一個腦袋,低頭瞟了身邊人兩眼,伸出手指頭在她鬢角一擦,苗靖茫然抬頭。
他扯唇角,吮了下甜膩的指尖,笑謔:“吃個東西,也能把奶油吃到頭發上?女的出門前不是都照鏡子?隨身都還帶著鏡子梳子。”
每一個女生天生都會抓重點。
“哪個女生會這樣?”
“哪個都會這樣?!标惍愰e閑道,“學校那群女的,夜總會……”
后面的話他沒說,極快抿了下唇,夜場魚龍混雜,環境跟重點高中的學生不一樣。
苗靖神色微動,眨了眨睫毛,也沒說話。
陳異上班的那家夜總會在當地有些名氣,是一個翟姓老板的產業,闊氣如城堡,格外氣派又輝煌金碧,演藝大廳、KTV、酒吧、雪茄紅酒屋應有盡有,招待人群三教九流,內保一般都是退伍軍人,五大三粗有氣勢,陳異身高187,寬肩修腰穿西裝格外撐場面,面相眼神都有股桀驁不好惹的氣勢,謊報年齡二十一,口舌不多但機靈,跟人打球喝酒,先看人眼色背景,憑著從小野慣了的那股勁,也絲毫沒有一點怯意,還把波仔一幫不念書的人帶進去,泊車小弟,監控室,賭場茶水室,以賺小費為生。
苗靖知道他除去每天晚上看場子,白天學散打和拳擊,家里有一套從夜總會帶回來的鋼管這樣的器械,他開始定制自己的臺球桿,應該是陪人練球,夜總會有臺球廳,往那扎堆的人很多,雖然說臺球是紳士運動,但在城市中低檔娛樂場所,臺球廳聚集的大部分都是混混式人物,陳異在球桌上認識不少人,賭球下押也是常事,而且他煙酒都沾而且厲害,身上也會有香水味。
她會覺得心慌。
半夜四點他幫人擋酒醉醺醺回來,把苗靖吵醒,看見他發白的臉和布滿血絲的眼睛,完全沒辦法把他拖到床上去睡,或者徹夜不歸,連著好幾天都不見他換下的衣服或者半點回家的痕跡,很難得打電話給他,他那邊要么是吆喝玩笑聲,要么是沸反盈天的音樂和尖叫聲,只有休息日遇見陳異在家,懶洋洋躺著,懶洋洋抽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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