漁人卻是一把拉住那青年,低喝:“還不向高人磕頭行禮?”
那青年仿佛這才如夢初醒,連忙向老頑童下跪磕頭:“晚輩見過老前輩……”
老頑童滿不在乎揮揮手:“行啦行啦,不耐煩這些繁瑣禮儀,這雨眼看下大了,還不讓我們進去避避雨?”
那青年連忙側身相請,幾人于是上了大船,進到船艙躲雨,大船隨即開啟。
船中就布置華麗多了,大伙兒喝了些熱茶,隨便聊兩句話,很快便有人來報,到地方了。
大船停泊在青石砌的碼頭上,上得岸來一瞧,前面樓閣紆連,竟是好大一座莊院,過了一道大石橋,便來到莊前,莊門上牌匾刻有三個大字“歸云莊”。
那漁人早有兩個仆人用一張竹榻給抬了出來,笑道:“幾位請隨我來。”那竹榻便行在最前,進了莊子。
老頑童、周念通與兩個小姑娘俱都跟在后面,只見一路上裝飾華貴,富麗堂皇,顯然是大富之家,這漁人想不到卻是一個富家翁。
只是越往深處走,老頑童與兩個小姑娘的臉上卻逐漸流露出了幾分詫異,只因他們越來越覺得這風景裝飾有幾分熟悉!
過了三進庭院,來到后廳,卻見到一面屏風,很是漂亮。跟在最后的那青年請周念通幾人稍候片刻后親自帶路,一拐向東進入一間書房,那漁人已被放置在房內榻上。
此刻那漁人已經換了衣服,不再是漁人打扮,而是儒生衣冠,手持羽扇,看著跟諸葛亮似的。
他笑著拱手道:“讓幾位貴客久等,請坐,看茶。”
仆人端上香茶,周念通掃視一圈,這書房里古色古香,書籍整齊,銅器玉器應有盡有,最吸引人的還是墻上的水墨畫,題詞是岳飛的小重山,畫的也是望月按劍而嘆的岳將軍,落款卻是“五湖廢人病中涂鴉”。
那人見周念通觀察那幅畫,笑道:“這位小哥可有興趣點評一番?”
周念通不予置評,問道:“這位先生,您是否就是這畫的作者,五湖廢人?”
“哦,倒是我失禮了,竟然忘了自我介紹。”那人笑道。
“在下姓陸,是這歸云莊的莊主,自號五湖廢人,只因我因年輕時某件慘事,雙腿腳筋俱斷,已成廢人,于是心灰意冷,在這太湖上置辦了這點家業了此殘生。”
他喚過那青年,介紹道:“這是我唯一的兒子,名冠英,因我行走不便,接人待物大多是由他負責。”那陸冠英也跟著拱手施禮。
陸莊主自我介紹完,揮手讓兒子退去,視線投向老頑童,笑道:“這位前輩武功絕頂,卻不知是南帝、北丐、西毒中的哪一位宗師前輩?”
老頑童嘻嘻一笑,故作瀟灑揮了揮袖子:“你猜的都不對,我卻是那東邪黃藥師!”
陸莊主苦笑一聲:“前輩說笑了,您武功或許不差,但要論起上通天文,下通地理,五行八卦、奇門遁甲、琴棋書畫來,比起黃……前輩來卻是差得太多了。”
老頑童奇道:“哦?好吧,我是老頑童,不是黃老邪,不過看樣子你卻是認識那黃老邪?”
陸莊主張口欲言,話到口邊卻是面色慘然,長長一嘆道:“在下庸俗之人,怎配與那等神仙般的人物相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