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藥師笑道:“本來今日可以算做一個‘桃花島小論劍’,各位正好印證一下武功。只是老兄弟們見面就打打殺殺的實在煞風(fēng)景。這樣罷,嘉賓遠(yuǎn)來,待我吹奏一曲以娛故人。請坐了慢慢的聽罷!”
說著,他從袖中取出碧玉蕭,橫在嘴邊。
幾人都知道他要用《碧海潮生曲》試探自己功力,俱是微微一笑,胸有成竹。
洪七公笑著說:“哥幾個聽聽無妨,只是念通小娃兒和你家的小女娃怕是吃不消吧?”
黃藥師笑說:“說的是?!睆膽牙锾统鲆粭l錦帕撕作兩半,叫過女兒給她堵住了耳朵,揮手教她去找周念通。
一燈大師也叫周念通與瑛姑、漁樵耕讀四人堵住耳朵,退往遠(yuǎn)處。
歐陽克見狀也連忙叫那些牧蛇人與他一同遠(yuǎn)遠(yuǎn)離開,現(xiàn)場除了四位五絕中人,只剩下全真掌教馬鈺,卻也是拿著兩團(tuán)撕下的衣襟放在耳邊,仗著全真派的玄門正宗心法準(zhǔn)備先試著聽一聽,如有不適再堵上。
畢竟恩師“中神通”王重陽早已仙去,這里就他能代表恩師,其他四絕搞什么“桃花島小論劍”,他就算不敵,起碼也不能試都不試就放棄,平白丟了恩師的臉面!
黃藥師斜眼看看馬鈺,又與另外三人相視一眼,淡淡一笑,重新將碧玉簫橫在嘴邊,吹奏了起來。
……
周念通與瑛姑、黃蓉、漁樵耕讀幾位師兄站得遠(yuǎn)遠(yuǎn),耳朵里又堵了布,卻是一點都聽不見現(xiàn)場的聲音。
他倒是心癢癢,頗想取下耳中布團(tuán),聽一聽黃藥師的《碧海潮生曲》究竟是何等之音,不過總算是有自知之明,知曉自己這點淺薄內(nèi)功,若是真的聽上一曲,即使不癲狂而死,也會丑態(tài)百出。
所以也只能靠眼睛看了,只見黃藥師嘴角含笑,用碧玉簫上吹奏了一會兒,那歐陽鋒便拿起一邊的一張鐵箏,在箏弦上撥動,看樣子竟是用鐵箏的聲音與黃藥師斗了起來。
又見洪七公笑呵呵與一燈大師互視一眼,洪七公仰起頭張開嘴,竟是開始長嘯起來,而一燈大師則是雙手合十,閉目而坐,嘴唇蠕動,看樣子像是念起了佛經(jīng)。
看起來,四人竟然是以玉簫、鐵箏、長嘯、念經(jīng)的聲音,互斗了起來。
那全真掌教馬鈺師兄,在最開始黃藥師吹簫時,雖然臉色微變,尚且閉目靜聽;等到歐陽鋒開始撥動鐵箏,面目上就顯出了掙扎之色;再等到洪七公與一燈大師也加入以后,終于臉上冷汗橫流,長嘆一口氣,將手中的布團(tuán)用力塞進(jìn)耳朵,站起身朝著周念通幾人走來,腳步竟顯得有些踉蹌。
周念通愈加心癢癢,但是也知道此刻更是兇險之時,終究不敢取下布團(tuán),心中卻是暗想,自己要達(dá)到幾位前輩的境界,究竟需要多久?
……
正在出神,衣服忽然被拉了一下,卻見老娘瑛姑,笑呵呵掏出兩封信給他。
她是比較豁達(dá),既然自己聽不得那邊的聲音,索性也不去關(guān)心查看,卻是跟兒子互動起來。
周念通此刻無法與老娘用語言交流,莫名其妙接過兩封信,先看了看封面。
嗯,兩封信都是寫給自己的,一封是小妹妹何沅君寫的,另一方是古墓里的李莫愁寫的,看樣子都是托老娘帶過來給自己。
兩封信都封得完好,看樣子老娘知道尊重自己隱私權(quán),沒有打開看過。不過她眼中的揶揄玩味之色是怎么個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