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晨在理智上,無法接受安芷若的說詞。他相信人是有轉(zhuǎn)世輪回的,但卻從未聽過,人死后還可以重生,這種離奇的說法。
司徒晨伸手?jǐn)堊“曹迫舻难种袦嘏彳浀纳眢w,使他想起夢中那冰涼僵硬的尸體。
司徒晨捏住她的下顎,迫使安芷若渙散的雙眼,與自己四目相對。
司徒晨審視著安芷若的神情,卻未在她眼中,看到半分心虛和欺騙。
他的心,開始偏向于相信安芷若的話。
這時,一滴淚水,滑落在司徒晨的手上,明明是溫?zé)岬臏I水,卻讓他感覺無比灼燒。
司徒晨立刻松開了手,他再也不想感受那種直擊靈魂的灼熱。
下顎不再被鉗制,但安芷若仍然仰著頭,望向?qū)γ婺:纳碛啊Q蹨I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,越流越兇。
司徒晨就這樣將人攬?jiān)趹阎校o靜看著她無聲哭泣。車廂內(nèi),似乎被難以名狀的悲傷填滿。
男人依舊面無表情,手臂卻顫抖著在慢慢收緊。
不知哭了多久,安芷若的神志已經(jīng)漸漸變得完全混沌起來。她只覺得眼皮仿佛有千斤重,頭腦也一片空白,已經(jīng)完全不知自己身處何地。
只在即將失去意識前,哽咽著呢喃道:“這一世……再也不要嫁你……
司徒銘軒……我不要你了……”
這些話,如同一個魔咒,反復(fù)的在司徒晨的腦中回放著,他的胸口處,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。
終是忍不住抬手按在那里,感覺有什么重要的東西,被血淋淋地剜走了。
盡管安芷若有些口齒不清,但那持續(xù)不斷的呢喃聲,仍然讓耳力極佳的司徒晨,聽得清清楚楚。
正是因?yàn)槁犌辶耍切┰挷湃缤柽t著他一般,正在一刀刀瓦解他的意志。
在他的印象里,安芷若就是一個不擇手段,謊話連篇的女人。但今日,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過去時,似乎對枕邊人有些誤會。
他想不通,那些夢中的場景,再加上安芷若的話,為何能讓他如此懊悔,如此痛心,如此想不顧一切地挽留。
如果夢境都是假的,所帶來的痛楚,卻又為何如此真實(shí)。他好像無法再堅(jiān)持之前的判斷了。
安芷若已經(jīng)昏睡過去,司徒辰依舊抱著她,男人不知枯坐了多久,再開口時,聲音嘶啞得像沙粒在摩擦。
“清風(fēng),將馬車趕去別莊,讓下人為夫人打理一下。在她清醒后,讓他等本世子回來。”
頓了頓,司徒晨又補(bǔ)充道:“倘若夫人執(zhí)意要離開,寧可放行,也別傷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