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您醒了?!逼钇诺穆曇魩е灰撞煊X的擔憂,“您睡下后,軒轅慧夫人堅持儀式不可中斷,讓玉瑤小姐代替你,跳完了剩下的祭祀舞,直到天黑?!?/p>
喬月拿起湯匙,粥的溫度剛好,暖意順著喉嚨滑下,驅散了些許疲憊。
她并不意外,軒轅慧母女絕不會放過任何鞏固地位的機會。
“族長那邊傳了話,讓您醒來后,去議事廳一趟?!逼钇蓬D了頓,補充道,“已經來了兩撥人催問了?!?/p>
喬月動作未停,依舊慢條斯理地喝著粥。
“我吃完了再過去!”她聲音平靜,帶著一絲歷經風波后的倦怠。
喬月又休息了一陣子,直到感覺體力恢復了些,才起身。
她隨意挽了發,披了件素色外袍,踏著濃重的夜色,不緊不慢地朝議事廳走去。
晚風帶著山谷特有的涼意,吹拂在臉上,讓她愈發清醒。
遠遠望去,議事廳燈火通明,如同黑暗中的一座孤島,人聲隱約傳來,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。
她還沒走近,軒轅慧那拔高了幾分,帶著憤慨與委屈的聲音便穿透門窗,清晰地落入耳中——
“族長兄長!諸位長老!你們都親眼看見了!后面由玉瑤補上的祭祀舞,莊嚴優美,流毫無差池,比先前更好!這足以說明玉瑤同樣具備擁有神女的身份!”
她話音一頓,隨后,語氣陡然轉為尖銳,帶著強烈的引導性——
“是,我們承認,軒轅月撥動那伏羲琴弦,樂聲確實……聽著好像不同凡響,那些發狂的刺客也似乎安靜了下來。但正因如此,我才更要問!她為何會知道得如此清楚?她為何說那些刺客一定是服用了‘歡樂水神仙藥’?此物兩年前被太子殿下禁止,已經許久沒有人提起,谷中更是許多年輕族人都未曾聽聞,她一個常年居于谷中的女子,從何得知其名,更能一眼看穿其效?”
廳內傳來幾聲其他長老的附和,顯然有長老被她的話引導了思路。
軒轅慧見有人響應,聲音更添了幾分底氣,她巧妙地將話題引向了更危險的領域——
“還有那位戴著面具、自稱京城姜姓的年輕人!言辭鑿鑿,氣度不凡,身手也很好,怕不是普通人吧?我們軒轅谷避世多年,路徑隱秘,機關重重,何曾有過外敵能悄無聲息地潛入后山禁地?若非有內應引路,他們如何得知?”
她深吸一口氣,仿佛下了極大決心般,痛心疾首道:
“綜合這樁樁件件,我不得不懷疑!軒轅月她是害怕了!害怕明兒京城來的特使看中了玉瑤,會動搖她神女的地位!所以她才自導自演了這一出!先是誣陷玉瑤推她落崖,接著帶個不明身份的男子回來混淆視聽,再是指控我們母女破壞祭臺階梯,最后更是弄出這場刺殺鬧劇,引得族人驚懼,祭典大亂!”
“她這是步步為營,處處要將我們母女置于死地?。∑湫暮纹涠疽玻 ?/p>
幾個依附于軒轅慧的長老的聲音立刻響起:
“慧夫人所言,不無道理啊……”
“此事確實蹊蹺,阿月今日表現,與往日大不相同……”
“那伏羲琴……雖認她為主,但此女心性,還需考量……”
廳內一時議論紛紛。
喬月靠著外面的柱子,聽著里面的談話,等到他們談話停歇,長老們陸陸續續要出來后,才轉身走了進去。
徑直走到軒轅慧跟前,伸手要錢:“我不解釋,神女之位我也不要!再給我五百兩銀子!”
“軒——轅——月!”軒轅慧狠狠地叫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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