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握緊了手中的凝神丹和地圖,眼神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,那里,即將被烈火與琴音撕裂。
第二天,喬月以“閉關祈福”為由,整日未曾踏出房門一步。
祁婆雖擔憂,卻也只當她是為近日京城愈演愈烈的亂象憂心忡忡,不敢輕易打擾,只是默默地將滋補的湯藥和飯食放在門口。
夜幕降臨,如同巨大的墨色帷幕籠罩了京城。
喬月換好夜行衣,將伏羲琴用深色布囊仔細包好,對著銅鏡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復如同擂鼓般的心跳,靜靜等待著子時的到來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窗外的月色冰冷如霜,映照著庭院中光禿禿的枝椏,投下斑駁詭異的影子。
當子時的更鼓聲隱約傳來,幾乎就在同時,遠處東郊方向,突然騰起沖天的火光和隱約的喊殺聲時!
喬月猛地站起身,背起伏羲琴,如同一只靈巧的小貓,悄無聲息地溜出喬府,按照地圖指示,朝著鐘樓方向疾奔而去。
夜晚的街道空曠寂靜得可怕,只有東邊天空那越來越亮的火光和越來越清晰的混亂聲響,預示著那里的戰況激烈。
她心跳快得幾乎要沖破胸膛,冰冷的夜風刮在臉上,帶來遠處燃燒的煙塵氣息。
喬月心跳如鼓,卻一步不敢停。
她爬上高高的鐘樓,夜風呼嘯,吹得她衣袂獵獵作響。放眼望去,整個東郊仿佛陷入一片火海,盡歡閣方向更是殺聲震天!
就是現在!
她解開布囊,盤膝坐下,將伏羲琴置于膝上。
閉上眼睛,將所有雜念摒棄,將這一路所見的悲慘景象、將心中的憤怒與祈禱、將對清明世界的渴望,全部灌注于指尖!
她不再去想什么曲譜,不再去管什么指法,只是憑著本能,用力撥動了琴弦!
嗡——錚——!”
一開始,依舊是雜亂刺耳的噪音!
但很快,在那噪音之中,一絲微弱卻堅韌的、清越空靈的旋律,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,掙扎著、頑強地冒了出來!
是《清心普善咒》的殘譜!混合著她現代聽過的那些能讓人平靜下來的旋律碎片,雜亂,卻奇異地蘊含著一種蓬勃的力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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伏羲琴的琴身開始微微發燙,那道裂紋中隱隱透出翠綠色的光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