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毫不停留,轉身如同受驚的兔子,連滾帶爬地又沖回了姜天辰勉強維持的、搖搖欲墜的保護圈邊緣,將冰涼的古琴緊緊抱在懷里,仿佛抱住了救命稻草。
入手一片溫潤,琴身似乎還殘留著軒轅玉瑤的體溫,以及一種更古老的、難以言喻的韻味。
“神器到手!接下來,就該表演讓威力四射的時候了!”喬月心中涌起一股豪情,大聲道,“我要把你們統統灰飛煙滅!”
她抱著琴,也顧不得什么優雅姿勢了,直接往地上一坐,將琴橫于膝上,回憶著看過的古裝劇里彈琴的架勢,手指帶著決絕的氣勢,輕輕(自以為)撥動了琴弦——
“錚——!”
一聲尖銳、干澀、毫無美感可言的噪音驟然響起,如同鐵釘劃過石板,刺得人耳膜生疼。
喬月:“……”笑容僵在臉上。
一定是姿勢不對!她趕緊調整了一下抱琴的姿勢,深吸一口氣,再次嘗試,手指用力一劃——
“錚!咯!吱——呀——!”
又是一串不成調子的、斷斷續續的、堪比魔音灌耳的噪音!比剛才那一聲更加難以入耳,仿佛琴弦在痛苦呻吟。
這突兀的“琴聲”甚至讓激烈的打斗都出現了瞬間的凝滯。
姜天辰百忙之中回頭瞧了一眼喬月,眼神復雜。
就連圍攻他的那些護衛,也忍不住抽空朝噪音的來源——喬月投來怪異的目光。
喬月撫著琴弦,感受到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視線,臉頰微燙,強行解釋道:“失誤失誤!手感沒找準!等我彈好了,準讓你們灰飛煙滅!”
剛才還驚嚇不輕的軒轅玉瑤,此時見了喬月這笨拙的模樣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,語氣充滿了鄙夷和快意:“我就說!你在祭祀大典上不過是碰巧,是走了狗屎運!你根本就不會彈琴!裝什么裝!”
這話如同針一樣扎在喬月心上,也激起了她的倔強。她凝神靜氣(自以為),不信邪地再次嘗試,手指在琴弦上胡亂撥動——
“錚錚!鏘鏘!嘎——!”
聲聲猶如鐵片刮過玻璃、瓦礫摩擦鍋底的噪音猛地爆發出來!毫無韻律可言,難聽得讓人頭皮發麻,恨不得以頭搶地!
所有人,包括正在勉力支撐的姜天辰,都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,嘴角抽搐,強忍著捂耳朵的沖動。
這魔音對敵我雙方簡直是無差別精神攻擊!
“不對啊!”喬月內心在哀嚎,“我腦子里想的明明是豪氣干云的《滄海一聲笑》啊!怎么彈出來變成陰間版本的《鬼哭狼嚎》了?!”
她甚至懷疑地看了看懷里的琴,“這破琴是不是自帶變聲器?還是剛才被軒轅玉瑤摔壞了?”
所有在場的軒轅族人,此刻都毫不掩飾眼中的嘲諷和快意。
原本對“神女”的一絲忌憚,在這可怕的魔音下也煙消云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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