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么要那么做?”許毅文面無表情地端起酒碗,仰頭一飲而盡,然后將酒碗重重地拍在桌子上,發出“砰”的一聲響。他的語氣冷漠至極,仿佛對眼前的人充滿了厭惡和鄙夷。
歐陽襄則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,軟綿綿地癱坐在椅子上,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頭,身體微微顫抖著。他的聲音嘶啞而低沉,一句一句地說道:“我也不想這樣,我也不愿意啊!那可是我的親妹妹,是我從小帶到大的親妹妹,是我抱過的親妹妹啊!”
許毅文的問題如同一把利刃,直插歐陽襄的心臟。他質問的是,為什么歐陽襄他們要狠心地害死許成云的親生母親,那個同樣也是歐陽襄的親妹妹的人。
歐陽襄痛苦地搖著頭,繼續說道:“可是,可是小妹她一心向著許念君,幫著許家在新海逐漸站穩了腳跟。她完全不顧及我們歐陽家的利益,只知道向著許家,向著那個女士!”
他的聲音越來越大,情緒也越發激動,“都說女兒要向著娘家,可小妹為什么就不聽家里人的話呢?她怎么就那么向著許念君,那么向著那位女士呢?我真的沒有辦法,一點辦法都沒有啊!”
說到最后,歐陽襄的聲音已經哽咽得不成樣子,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從他的眼眶中涌出,順著臉頰滑落,滴落在桌子上。然而,那真的是懺悔的眼淚嗎?不,那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。
“我……我真的忘不了小妹那最后的面容啊!”歐陽襄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悔恨,仿佛那一幕就在眼前,無數個夜晚,他都被這個噩夢所困擾,小妹那哀怨的眼神,質問的話語,像刀子一樣不斷地刺痛著他的心。
“這并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啊!”歐陽襄的聲音有些顫抖,他似乎在為自己辯解,但又顯得那么無力,“可是這件事情只能由我來做,他們……他們想要挾制小妹,我……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小妹受苦,所以……所以我才……”說到這里,歐陽襄的聲音哽咽了,淚水在眼眶里打轉。
“我對不起小妹,對不起成云,對不起許家,更對不起父親母親啊!”歐陽襄像是在自我懺悔一般,不斷地重復著這些話,每一句都像重錘一樣敲在他的心上,讓他無法喘息。
然而,許毅文對歐陽襄的這番苦情戲碼卻毫不買賬,他冷哼一聲,滿臉不屑地說道:“哈哈哈,你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!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樣的,難道你這個當事人還不清楚嗎?如果真的是被人脅迫,許成云會那樣對你們歐陽家?”許毅文一邊說著,一邊自顧自地夾起菜送進嘴里,對歐陽襄的哭訴完全無動于衷。
“哈哈哈,來,叔喝酒”
歐陽襄突然抱著頭的手放開,抱起酒壇給許毅文再次倒上了酒。仿佛剛才的的哭訴,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。看的寧永凝一愣一愣的,她對于許家的事情是知道一些的,也知道許念君父子兩人跟歐陽家的一些恩怨,可是,當她聽到歐陽襄這么說的時候,有那么一瞬間,她真的想象眼前這個害死自己親小妹的家伙,是真的逼不得已,或者另有隱情。
當歐陽襄露出笑臉,抱起酒壇給許毅文倒酒的時候,那個眼淚明顯還在臉上,只是那一個笑容讓寧永凝不由得毛骨悚然,這些老家伙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。
“說吧,雖然我的時間有很多,但是我并不想浪費,有什么話就直接說”
許毅文酒一倒滿就直接喝了下去,可是喝下去臉上神色都沒有改變一點,也沒有臉紅。仿佛真的就是喝水一樣。
“好,我也不浪費叔的時間”
歐陽襄放下手中的筷子,從桌子下面直接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,直接遞過來。
許毅文瞇著眼睛,沒有去接,寧永凝倒底非常的懂事的過去接了過來,封面就是幾個大字,轉讓協議書。寧永凝快速的翻到了后面,看了受益人一欄寫著許臻嵐的名字,而且她粗略的看了一下,似乎是把一個公司轉給了許臻嵐,也就是許成云的女兒嵐嵐。這個公司不是很出名,寧永凝不是很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