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歐陽襄還是問了一下。
玄冰看了看,然后點點頭,她主要看的是許毅文。見到許毅文沒有反應,她自己就覺得是默認了。歐陽襄笑了笑,就給玄冰倒了一碗,而寧永凝則是直接就擺擺手了,她要開車的。這個家伙還疑神疑鬼的,生怕這個菜里面或者酒里面下毒,只是她不知道的是,許毅文其實可以說百毒不侵。
歐陽襄剛坐下,還沒有說話,就看到玄冰端起酒碗一口喝了下去。
“嗝,爸爸,這個不好喝”
說著站起來,有些歪歪倒倒的來到了許毅文這邊,一屁股坐了下來,靠著許毅文的肩膀,就呼呼大睡了起來,這個一系列的操作,看傻了眾人,特別是寧永凝,還指望著玄冰能保護師父呢,怎么一碗酒就給干倒了。
“當年,阿姨親自帶著妹夫一起來接親的,一人干了八碗酒,全場非常的寂靜,那個時候我就在想,到底是什么樣的人,能配得上阿姨”
剛才這位姑娘吧,喝酒的姿勢,喝酒的樣子,真的跟阿姨很像,我都有些恍惚,恍惚那天我背著小妹出門,然后小妹抱著阿姨就不撒手的樣子
“能讓小妹忘記了我們這邊娘家的,也說明了,阿姨對于小妹是真的非常的好,好到我們都有些嫉妒”
歐陽襄自顧自的說著,也沒有去看許毅文表情,他似乎是在回憶著過去的事情。
“抱歉,許叔,讓你看笑話,我們喝一杯吧,雖然,我可能不夠格”
歐陽襄端起酒碗,一口喝了下去,喝得他的臉都紅了。
許毅文冷冷的看著這一切,也單手拿起了酒碗,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喝了下去。寧永凝一直在使眼色,甚至都已經拿出了銀針。
只是許毅文對于這些不管不顧,喝完酒,直接還去夾菜吃了,說起來,這一桌的都是好菜,看得出來,應該不是酒店的那種,很有可能是歐陽襄自己一個人忙活著的。
許毅文其實非常的疑惑,如果你歐陽襄要是真的愧疚,你去找許念君你去找許成云說去,找自己是什么意思?說句薄情寡義的話,許毅文對于歐陽家的人,其實談不上恨不恨,根本就沒有怎么接觸過,說什么恨呢?許毅文的感受建立在許念君父子兩人身上的。
“叔,在我說這次請您過來之前,還請您允許我先嘮叨幾句,發發牢騷。這么多年了,好多話都一直憋在心里,可能會讓您覺得有些聒噪,但我實在是不吐不快啊!”歐陽襄一邊說著,一邊看著面前已經空了的酒碗,然后又拿起酒壇,給彼此都斟滿了酒。
他的聲音有些低沉,似乎帶著些許無奈和惆悵,繼續說道:“這些菜都是我自己下廚做的,您別嫌棄啊。我都好久沒下過廚了,連去買菜都覺得有些生疏了。這味道嘛,肯定是比不上外面的飯館啦,”歐陽襄一邊說著,一邊看著許毅文夾起菜送進嘴里,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。
那是一種很復雜的笑容,既像是對自己廚藝的不自信,又像是看到許毅文不嫌棄而感到欣慰,還似乎夾雜著一些其他難以言喻的情感。歐陽襄自己可能都沒有意識到,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特別。
“這個宅子啊,自從父親過世以后,就一直空著沒人住了。雖然一直有人來維護它,但沒有人住的房子,就算再怎么精心保養,也還是會腐朽得很快的。”歐陽襄的目光緩緩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,仿佛在回憶著這里曾經的點點滴滴。
他的語氣就像一個孤獨的老人,許久沒有見到人,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,便忍不住不停地嘮叨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