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棠長睫劇烈的顫了顫,“薄時禮?”
他不會死了吧?
晚棠伸出手,想要去摸他的鼻尖,但還沒碰到他,就聽到他聲音沙啞的道,“你再壓著我,我可能真的要不行了……”
晚棠連忙從男人身上下來,她看到他的衣褲被坡上的荊棘勾破了好幾處,露出來的肌膚被劃出一道道血痕。
觸目驚心!
還真是雪上加霜?。?/p>
想到剛剛摔下山坡時,他拼了命的護著她,晚棠看著他的眼神復雜了幾許。
“你還能站起來嗎?”
不知道那些殺手會不會追到這里,但他們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,不然被找到就麻煩了。
薄時禮緊咬住牙關,他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。
晚棠再次將他扶住。
又走了一段距離,晚棠和薄時禮的體力,都有些吃不消了。
薄時禮瞇著鳳眸朝四周看了眼,他指了指前面雜草叢生的地方,“晚晚,你去撥開那堆草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個洞?”
晚棠上前,撥開雜草,里面果然是個不大不小的山洞。
晚棠將薄時禮扶了進去。
她怕被人發現,又將雜草恢復原狀。
進到洞里后,她揉了揉自己酸澀不已經的胳膊和雙腿。
過了片刻,她看向靠在洞壁上的男人。
他垂著眼斂,沒有什么生氣的樣子。
他腿上的傷口裂開了,鮮血涌了出來,他沒有皺眉也沒有喊疼,只是安安靜靜地靠在那里,帶著幾分蕭瑟和落魄。
晚棠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。
認識他之初,他就是矜冷高貴、淡漠無溫、生殺予奪的掌權者。
可現在,他就像一頭窮途末路的獸,傷痕累累,看著竟有一絲可憐!
他可憐?
晚棠為自己生出這樣的想法感到可笑。
男人許是察覺到她在盯著他看,他突然睜開了眼。
那雙鳳眸,血絲密布,又幽深如海,“晚晚,你看什么?”
“看你現在的樣子,像只喪家犬?!?/p>
她說話并不好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