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之佳人,莫若楚國;楚國之麗者,莫若臣里;臣里之美者,莫若臣東家之子。東家之子,增之一分則太長,減之一分則太短,著粉則太白,施朱則太赤。眉如翠羽,肌如白雪,腰如束素,齒如編貝。
王天腦中不禁迸出夢中看過的古文,不對,對方甚至比賦中還要美。
白晰的臉上,架著副黑框墨鏡,瓜子臉,正是他喜歡的臉型。
心中閃過一絲疑惑,這樣的絕色美女,也要出來相親???!
“你好,我叫王天,是王姨介紹來相親的?!?/p>
“你長這么漂亮,還出來相親,一定是被家里逼的吧,我也一樣?!?/p>
“既然都是被逼的,那就走個過程吧,太早回去,會被三堂會審。你可以跟家里說,看不上我,或者過幾天再跟家里說三觀不合,怎么樣?”
王欣然聽得直發愣,帶著墨鏡的眼睛既驚訝又好笑,翻起了白眼。
她是來這喝咖啡的,因為之前的座位還沒收拾,暫時坐在這邊。
王欣然沒哼聲,知道王天搞錯了,以為她是他的相親對象,點了點頭,示意他繼續說。
“隆重的自我介紹下,我叫王天,二十五歲,畢業于京都音樂學院作曲系,因為喜歡文學,畢業后宅家全職寫作?!?/p>
“寫作三年多快四年,沒什么成就,屬于撲街作者一個,賺的稿費只夠交房租跟水電,目前無房無車無存款,不抽煙,只偶爾跟點小酒,平時比較宅?!蓖跆煺f完,喝了口咖啡,看向對方,“你也介紹下自己吧?!?/p>
看著王天,王欣然仔細打量,半晌答非所問道,“二十五?這么急著結婚?”
“誰說不是呢,沒辦法,有一種急,叫父母覺得你急。你我皆是天涯淪落人,何必互揭傷疤。”
“不過,我能理解。我家三代單傳,畢業后我一直專心寫作,沒什么社交,我媽怕我找不到對象,導致王家絕后,所以一直安排我相親,我也不想來?!?/p>
王欣然被逗樂,對面這個叫王天的,還挺實誠。平日里因為工作是文娛方面,見多了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的“人溜子”,突然見到王天這樣的,說實話,對王天的印象很好。
王天見王欣然一味在笑,也不說話,好奇問:“你長這么漂亮,也出來相親?以你的長相,應該不缺人喜歡才對。”
長得丑的才愁嫁,像對方這樣的,應該不缺追求者才對,怎么也出來相親。
“我平時工作比較忙,每天忙工作,有時會忙到晚上十一二點,沒社交,公司與家兩點一線。像我這樣的,有時候一忙起來,十天半月見不到人,聯系也聯系不上,誰會喜歡上我這樣不著家的女人?!?/p>
作為天海集團的總裁,王欣然確實比較忙,看不完的文件,開不完的會,每天晚上加班是常態,經常下班的時候,已經凌晨,有時候懶得來回折騰,直接就在辦公室睡了。
雖說大學學的就是工商管理,但管理這么大一家公司,每天過得戰戰兢兢,絲毫不敢懈怠一心撲在事業上,找男朋友的心便淡了。
一直沒考慮過終身大事,到現在還是母胎單身。身邊親近的人,都是同性,相熟的異性很少。
父親王國濤因此說了她不止一次,以前擔心黃毛,現在巴不得有黃毛打女兒主意,生怕女兒就這么單一輩子,到老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。
不是沒安排過相親,對方都是商界二三代,這些人全都眼高于頂,要么是紈绔子弟,要么缺乏基本為人方面的素養,虛情假意,陽奉陰違,心都臟得很,她實在看不上。
不過,王欣然覺得王天挺有意思,引起了她些許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