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邊房子太小,根本不適合辦公,尤其時不時還得接待同僚。
肯定不能住臨江苑。
顧杳默住一陣,先行緩兵之計,“最近云陽村的助農計劃已步入關鍵期,我手頭又臨時增加其他工作內容,月底將至,經常加班到七八點,要不再等幾天?”
辦確實忙,周政良無法否認。
但這都不是問題。
他看破不戳破,輕笑揉了揉小姑娘腦袋,點頭同意:“好,那就忙完再搬?!?/p>
肯松口,便是進步。
人要懂得‘知足’。
接下來的日子,真讓顧杳說中。
忙得天昏地暗。
可能大領導的公務行程也隨之增多,所以無暇關心她究竟何時能搬。
唯有一點不解。
自打那晚達成共識后,譽峰司機幾乎準時準點上崗,一到傍晚六點,保證勤勤懇懇將車開到單元樓下,一停就是整宿。
起初顧杳云里霧里,直到周五一早上班時,幾番追問下,才知是大領導的意思。
說不放心她一個人獨居,所以派司機小哥每晚在樓下守著。
大為震驚。
司機做到此等份上,給人拿多少工資才合理。
見她滿臉愧疚,對方解釋:“我在周家做了十年保鏢,這是我分內工作。”
原來還兼職保鏢。
顧杳了然笑一笑,灰溜溜走人。
守衛的第十天,同樣的周五,同樣上班的早晨,習慣性路過車窗外,無意間瞥見司機小哥正凄涼吃著泡面。
聽到打招呼聲,對方下意識轉頭,蒼白憔悴的面容掛著兩個煙熏般的黑眼圈,讓她瞬間破防。
實在受不了。
內心煎熬,不情不愿把電話撥給周政良。
“我忙完了。”她蔫蔫道。
奧迪后座,周政良停下翻閱動作,感受到女朋友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。
靜默須臾。
他唇角輕擡,“乖,今晚就搬?!?/p>
話落,小姑娘細軟嗓音自聽筒傳來,“臨江苑不能退,萬一哪天爸媽心血來潮,又搞突襲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