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面地點在一家茶樓。
黑色SUV提前十分鐘停在泊車場,顧主任的大眾則稍晚半小時。
進(jìn)入市區(qū),比較堵車。
顧敬銘出現(xiàn)在包廂門口時,周政良起身相迎。
雙方握手寒暄。
該有的官場禮節(jié),一分不少。
“爸爸。”
顧杳腳步落后,乖乖喊人。
目光從閨女臉上掠過,顧敬銘略微點了下頭,沒說話。
三人落座,服務(wù)員進(jìn)來上茶。
小姑娘視線在兩者之間游走,正打算開口,卻聽顧主任率先發(fā)話,“杳杳下樓,幫爸爸買包軟玉。”
買煙?
顧杳表情遲疑,老顧明顯想把她支開。
茶臺下方,周政良輕輕碰了下女朋友的手指,眼神帶著安撫。
那她。。。就一邊涼快去?
除此以外,別無他法。
朝父親點點頭,又極其克制地看了大領(lǐng)導(dǎo)一眼,顧杳默默拿起手機(jī)和包下樓,轉(zhuǎn)道去隔壁娛樂城抓幾把娃娃。
門關(guān)上的瞬間,顧敬銘慢慢拿起茶壺,給自己和周政良各倒一杯。
茶水在杯中打著旋,熱氣氤氳。
“感謝周書記相助之恩,我以茶代酒,這杯敬你。”
顧敬銘舉起茶杯,正要一口飲盡,被對面人擡手阻止。
“這句‘感謝’我受之有愧。”
周政良聲音低沈,“舉報信皆因我與別人的私怨,無辜殃及到您身上。這杯茶該我敬您,抱歉,伯父。”
一聲‘伯父’,讓顧敬銘眼皮一跳。
饒是端得四平八穩(wěn),捏在手里的茶杯仍舊打晃。幾滴茶水濺在桌布上,暈開一片深色痕跡。
他放下青瓷杯,神色復(fù)雜看著眼前這個身份顯赫的男人:“周書記為人坦蕩,就不怕講出實情,更令我心生不滿,反對杳杳跟你交往?”
“倘若連最基本的誠實都做不到,如何能讓伯父放心把女兒交到我手上。”周政良語氣平靜,闡述事實。
窗外,一片銀杏葉被風(fēng)吹起,輕輕拍打在玻璃上,?發(fā)出細(xì)微的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