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遠仇哈哈大笑,道,“你這兄弟不錯,你可愿加入我們?”
“一起蕩滌惡世么?”我問。
“不錯!”邵遠仇洪亮的聲音在霧氣中滾動,“以后你就是我……”
“沒興趣。”我沒等他說完,就淡淡地打斷道。
邵遠仇聲音一滯,陡然變得冰冷刺骨,厲聲道,“你再說一遍!”
“沒興趣。”我再說了一遍。
“不識抬舉,那就只有死路一條!”邵遠仇大怒,霎時間黑霧翻滾,如同驚濤駭浪。
邵子龍忽地后退一步,與我并肩而立。
“子龍你干什么?”邵遠仇怒聲道。
“都說了是兄弟。”邵子龍道。
邵遠仇勃然大怒,“你要為了一個外人,跟你六叔作對?”
邵子龍默然片刻,說道,“六叔,您說的這什么蕩滌惡世,我也沒興趣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邵遠仇震怒,“咱們邵家滿門,就是被這世間的所謂禁忌給逼死的,這污濁惡世,惡臭不堪,你作為邵家子弟,這血海深仇你都忘了?”
“我沒忘。”邵子龍黯然道,“六叔,這世上我就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,您能不能現身,我想見您一面。”
邵遠仇卻并未作答,許久之后,才聽他冷聲道,“你我同是邵家血脈,你卻與我不是一條心,等你什么時候想明白了,咱們再見。”
我看了一眼對面那棵腐爛的古槐,其實從一開始,我就在暗中觀察。
雖然邵遠仇的聲音是從古槐中傳出的,但邵遠仇不太可能藏身在樹中,甚至也不可能在左近。
邵子龍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,所以他這句話,既是真想見見這位六叔,也是一種試探。
不過從邵遠仇的回答來看,其實也更加印證了我們的猜測,對方其實并不在這里。
眼前這棵古槐,其實和洞窟中的尸菩薩都是一樣的,邵遠仇只是用了某種秘術,附在其上。
至于究竟用了什么法子,一時間卻也難以索解。
“六叔,那您又是怎么學會換頭術的,這黑氣又是什么?”邵子龍看似隨意地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