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那泥菩薩并未反對,玄悔道長當即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。
我一邊推演這洞內的陣法布局,一邊分心聽道長講述,基本上跟周浩海說的別無二致。
兩邊的賓客卻是起了一陣騷動,人人變色。
“不知貧道所說,可有錯漏?”玄悔道長問。
“錯,大錯特錯!”那聲音厲聲道。
鄭元武大怒,“玄悔道長說的句句屬實,錯在哪里?”
“二弟,你別說話!”鄭元德急忙將他喝止住。
就在這時,忽然聽到當啷一聲響。
這是鐵鏈發(fā)出的撞擊聲,坐在我邊上的陳家姐弟倆,本來就渾身緊繃,緊張得不行,這突然間聽到這“當啷”一聲,頓時嚇得一個哆嗦,差點叫了出來。
接著那“當啷”“當啷”聲由遠而近,眾人齊齊看向洞口。
片刻后,就見一個碩大的豬頭從黑暗中浮現(xiàn)了出來,接著是一身黑袍,右手握著一把雪亮的鐮刀,左手扯著漆黑的鐵鏈,鐵鏈的另一端,連著兩把血跡斑斑的鐵鉤,鉤住一人的肩膀,將其拖了過來,在地上拖出一長條血痕。
“冠廷!”鄭元德和鄭元武兄弟倆齊齊大喝一聲,想要沖上去,被周浩海和陳關山給攔下。
被兩把鐵鉤鎖住琵琶骨的,正是鄭冠廷,整個人血肉模糊的,但還有一絲氣息。
但那“當啷聲”不絕于耳,緊接著又從黑暗中冒出兩道身影來,同樣都是豬首,黑袍,手握鐮刀,鐵鏈上勾著一人,鬼氣森森。
看到這三道怪異的身影出現(xiàn),洞窟之內人人悚然。
“各位客人遠道而來,不妨來審審,這三個東西該怎么處置?”那泥菩薩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只是這話里頭的意思,卻不免讓人疑惑。
“還用審么,精怪害人,該殺!”鄭元武怒道。
鄭元德急忙在他肩上一按,示意他不要說話。
“怎么能不審?”那洪亮的聲音怒道,“要審就得公審,讓在場所有人都來好好審審!”
聽到這么一番話,我忽地生出一個念頭,好熟悉的場景。
這不就是當年的邵家大院,玄悔道長他們追上門去,正好趕在邵家全族聚會,鄭元武等人逼著邵家人當眾公審邵景華。
此情此景,可謂是歷史重演。
我看向場中那三道豬首人身的怪異身影,心中那個駭人的念頭卻是越發(fā)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