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,面對如此情勢,這姑娘的聲音依舊冷靜,平穩,不徐不疾。
相比起來,溫華這個當哥哥的,那真是差了這個小妹一大截。
“儀兒,你不愧是溫家人當中我最看好的人,的確是沒讓我失望。”那溫夫人突然微微一笑。
“我還是太笨,沒能早點看出你的本來面目。”溫儀道。
溫夫人笑容更盛,“那倒也怪不了你,只要我傅紫鈴不想讓別人看出來,那天底下沒有幾個能識破我的底細。”
“原來你叫傅紫鈴,只怕溫正道也是剛剛才知道吧?”溫儀微微點頭道。
那傅紫鈴卻是笑道,“那倒不是,你爸早在兩年前就已經知道了。”
這對“母女”還真都是厲害角色,剛才溫儀故意說溫正道也是剛剛才知道,其實是有意試探,外加挑撥。
而傅紫鈴則不慌不忙地回敬一句,說溫正道早就知道了。
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,卻是針鋒相對,暗潮洶涌。
“所以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,不惜跟一個老頭同床共枕,究竟有什么圖謀?”溫儀淡淡問道。
傅紫鈴啞然失笑,“儀兒你以前可是很乖的,怎么半年不見,就變得這么粗魯了?這好歹也是你爸,你怎么能這么說他?”
“說吧,何必扭扭捏捏。”溫儀不為所動。
傅紫鈴呵的一笑,正要說話,那溫正道忽地沖過來,擋在傅紫鈴面前,沖著溫儀叫道,“儀兒,是老爹對不起你,當時我失手推你進火窯,我也是后悔莫及,恨不得殺了自己!”
“是么,那也沒見你關掉窯火來找我。”溫儀聲音平靜如水。
可任誰都聽得出這平靜下面蘊藏的波瀾。
“當時我以為你已經……”溫正道顫聲道,“我要是早知道你還活著,我肯定……”
“謝了,已經不必了。”溫儀忽然輕笑了一聲,“多虧你沒關窯火,否則我怕是活不到現在。”
“儀兒,老爹真不是有意的……老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……”溫正道急忙說道。
“是么?那我倒想聽聽,是什么苦衷?”溫儀問。
我聽到這里,對于溫華這個妹子是屬實有些佩服了。
一般人這個時候,早就已經被仇恨以及各種情緒給沖昏了頭腦,更不用說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