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上遇見了幾個人,岑冉面無表情地與他們擦肩而過,卻被喊住了,有人道:“把你們班顧尋叫出來。”
岑冉頭也不回地往前走,被那人一把扯住,他認不清這是哪個班的,冷聲問:“有事?”
“讓你叫你就叫。”那人不耐煩道。
岑冉勾了下唇,嘲諷意味很濃,瞥了那人一眼便挪開。
真想要打架的不會挑在這里動手,這些人不過是愛威脅人的小伎倆,可惜岑冉并不吃這套。
“把手松開。”岑冉道。
他這語氣很能震懾人,與往日安靜文氣的形象不同,似乎天生該是用命令的口吻來做指揮的。那些話沒嚇到他,幾個人反而被噎了下,不禁松開了力道。
他們常看見岑冉和顧尋走在一起,看他不太愛說話,還是老師眼里的乖學生,往常冷冰冰的在教室里做題,看著甚至有些自閉,以為是什么好欺負的角色,隨便恐嚇下便去帶話給顧尋了,這還能順便給顧尋施壓,沒想到他們反被壓了一頭氣勢。
這他媽什么來頭?說話那么拽?
為首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,岑冉拍了拍剛剛被握皺的衣料,頭也不回地進了顧尋的寢室。這確實不是挑事的好地方,他們只是想和顧尋約個打架地點,沖動中想出口惡氣,沒打算牽扯太多的人進來。
“岑冉怎么和吃□□了似的,你和他講過話沒?”
“沒啊,他就這樣,好像誰也看不進眼,就和自己班里那幾個關系好點。”
他們怕岑冉向老師告狀,岑冉可沒那么無聊,他進了門皺著眉頭道:“這幾天什么情況,顧尋你惹什么事了,有人想找你打架?”
顧尋無所謂道:“打唄,之前就跟我放話了今晚說要找我,等到現在都沒來下戰書,慫了吧唧的,難道在忙著寫作業?”
岑冉找到自己的書包,被洛時序放在他的課桌抽屜里,抽屜里還有好些本子,他翻了翻,都是寫完的英語練習本,謄抄了很多英語文章,中間夾雜著些計算題草稿。
“剛在門口把我叫住,被我三言兩句打發走了。”岑冉道,“你怎么惹到這群愣頭青的?”
他忍住沒說傻逼,被顧尋說了出口。楊超吐了口牙膏沫,道:“禍水啊,都是禍水,讓你到處沾花惹草。”
“就沒收手機的時候,楊悅在和我聊天呢,也被收掉了手機,這事本來挺倒霉的,大家都在笑楊悅呢,然后被我女……呸,前女友知道了,來問我干嘛和楊悅聊天。我解釋半天說正常人際交往,她死活不信。”
顧尋給岑冉比劃了個手掌,道:“解釋了至少五遍吧,還給她看聊天記錄,她看完轉頭就顛倒黑白跟好多人講我劈腿,這我也不說什么了,她還和幾個小姐妹罵楊悅是小三。”
“然后呢?”岑冉太陽穴直跳。
顧尋道:“沒了,她們班的要給她打抱不平。”
洛時序洗好澡出來,發梢有一股薄荷的味道,水珠還在往下滴,他撩一把頭發,單手開了瓶可樂喝。
而岑冉坐在顧尋的桌上,把自己書包拉鏈拉開,要邊看題邊聽顧尋怎么作死的,發現里面塞了張紙,封面畫了堆笑瞇瞇的太陽公公,岑冉嗤道這拿來哄人的幼稚小把戲,他還聽到洛時序低低地笑了下,像是碳酸飲料里的氣泡上升再炸開。
“正好籃球賽今天剛抽完簽,關向藍這手,一抽就是抽到人家七班,周五新仇舊怨一起來了。”楊超道。
岑冉眉心一跳,手伸進書包里小心翼翼地展開信紙,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:道歉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