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冉回家的當晚,拍了張桐城的夜景發朋友圈,先來找他的是顧尋,約喝茶泡腳推拿,老年人養生**,再是鄭老師。
鄭老師還在岱州一中當高三的年級主任,在晚上十點多打電話來,邀請他有空的話和洛時序來做個講座。
他那里應該是晚自習結束,周圍有學生吵吵嚷嚷的,岱州一中的假期是出了名的短,即便岑冉是踩著過年時間點回家的,還能回母校看到高三生們冒著風雪來上課。
“洛時序在國外,年三十才回來,我們年后回來看看。”岑冉道,“您最近身體怎么樣?”
鄭老師道:“還算硬朗,沒被學生們氣出病來。你有了空便來轉悠一圈,隨便講講?!?/p>
岑冉道:“一定的?!?/p>
老師們不知道岑冉和洛時序談戀愛,直接住在了一起,只了解到兩人一同去巍都上了大學,在不同專業各有優異成績,似乎本科畢業半年多了,他們還在忙碌的工作或學習中常有聯系。
高中是夏天的烈日,此后都是流水般的經年,似乎沒有什么改變,該純粹的依舊如初,該熾熱的還是未減。
到了家中,岑冉自己收拾行李箱,把衣服一件件掛起來,留出來半箱子是誰的,岑家父母沒問。
他曾想過要不要和父母坦白,他相信他們對此心知肚明,如今倒不是父母不支持,而是岑冉自己有心結,現在他不想把這件事挑開,他和洛時序沒能到水到渠成互見父母的程度。
岑家可以讓洛時序進來,洛母的大門卻是緊閉的,一旦談到更深的事情,自己沒被接受的事情肯定要被岑母知道,岑冉不想讓父母再為二十多歲的自己煩惱,這是要他和洛時序去解決的問題。
父母與孩子間的默契還在,岑冉知道自己只要愿意說,迎接的不會是冷眼。
洛母的排斥態度讓岑冉郁悶了挺久,他自認從小的確性格孤僻,如果沒有洛時序的幫助,他可能成為無法融入集體的另類,但也的確沒被人討厭過,此時此刻討厭他的人,是心上人的母親。
在關向藍的建議下,他買了些香水和護膚品,給岑母也帶了一份。
回到家送給岑母,岑母看著這些牌子很吃驚,不過也猜到大半原因,說:“冉冉,你手頭緊嗎?”
“不緊,最近剛發了獎金?!贬降?。
獎金只夠買一**香水的,他的主要收入不是這些。
岑冉不缺錢花,除了抽空去做競賽的培訓輔導,他給洛滿枝盡心盡力當了五年的家教,去之前說是不收錢,洛父和柳女士還是會以各種理由給岑冉打錢。有時候是天冷了多添件衣服,有時候是和洛時序多出去散散心,他平時習慣了節儉,存起來了不少的數額。
上次談到錢的話題,是洛時序找到了正式工作,他專業好,平臺提供的機會又多,輕松地去了一家行業內頂尖的公司,簽完合同那天和岑冉在餐廳吃飯。燭光照著鮮嫩欲滴的玫瑰,洛時序笑道:“寶寶,以后老公養你?!?/p>
一家三口一起吃了頓夜宵,岑父先忍不住了,問:“時序今年畢業去了哪兒?我聽人說去做對沖了?”
岑冉說:“沒,打算這兩年先積攢經驗再去創業?!?/p>
一頓夜宵吃完,岑冉聽著岑父岑母說的那些坊間謠言,扶住額頭,什么洛時序去華爾街還要移民,還有性情大變變得桀驁,亂七八糟的,心想這人兩個星期前可還在賴床不肯上班,打領帶都要岑冉幫忙,到岱州的街坊鄰居嘴里,成自強不息的勵志小青年了。
“那都別人亂講的,他現在在踏踏實實工作?!贬浇忉尩?。
岑父岑母點點頭,沒再說,過了半晌,岑母道:“時序元旦節給我們打過電話,但你和他遠在外面,總讓人不放心,那些人編得和真的似的?!?/p>
如果和真的似的,那也該說洛時序彎了,和竹馬攪合在一起。岑母收拾碗筷,一邊說:“之前王阿姨問我你什么時候回來,想給你介紹對象,被我回絕了?!?/p>
岑冉立馬傳給岑母一個感激的表情,岑母戳了戳他的腦袋,說:“小帥哥長大了,好幾家盯著呢,你媽媽到處回絕人家,以后跟著我上門做客去?!?/p>
在家睡得昏天黑地,被洛時序給影響,岑冉這個常年保持良好作息的人,也時不時和他一起在周末睡個懶覺。
同學聚會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中午,岑冉開了父親的車去岱州,帶了伴侶的分到一桌,打光棍的又是一桌。
岑冉被分到顧尋邊上,看著顧尋和楊悅,道:“真是做兄弟還要一起單身?。俊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