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慶辦在岱州的大劇院里,正好是百年校慶,這邊提前幾個月便開始準(zhǔn)備起來。不過不關(guān)高三生什么事情,他們要窩在那幢偏僻小樓里,努力為校爭光。
這日子和情人節(jié)撞在一起,所以低年級的看完校慶還可以去牽會小手約個會。楊超和顧尋在班里唉聲嘆氣,數(shù)著還有多少天就情人節(jié)了,洛時序和岑冉將會成為本年級唯一一對可以過節(jié)的情侶。
他倆不知道后來說了點什么,互相鬧著玩開始追逐打鬧,楊超在廁所里摔了個跟頭。據(jù)說是聽到他喜歡的女生路過樓下,笑聲很清亮,聽得他一時分神,滑了一跤直直地給顧尋跪下了,登時被送到了醫(yī)院,查出來骨折。
摔的地方不太好,大家不知該擔(dān)心還是該發(fā)笑,反正楊超是要在醫(yī)院里過情人節(jié)了。
楊超打著石膏在醫(yī)院里躺了兩天,和班主任通過電話說校慶日讓班里同學(xué)來看看他,楊超本想拒絕,不能給這幫貨任何偷溜出校門玩的機會,后來一想自己也實在無聊,就答應(yīng)了。
“班主任真是……情人節(jié)特意給我發(fā)狗糧,還端到我面前啊……”楊超欲哭無淚地看著岑冉和洛時序。
本來是下午出發(fā)去大劇院,現(xiàn)在上午直接拿著出校假條走了,岑冉捧著花,洛時序拎著一籃子水果。楊超乍一眼望過去沒覺得有什么不對,喃喃:“看望病號是送玫瑰嗎?”
岑冉說:“這是我的。”
“那你拿著刺激我呢!”楊超道。
水果是楊超的,洛時序和岑冉還有點同學(xué)愛,沒有望了一眼直接扔下病號去約會,洛時序搬了把凳子先給岑冉坐,自己再找了一把,洗完小蘋果開始坐下來削皮。
削完了無視眼巴巴流口水的楊超,自然地給了岑冉,說飯前先墊墊。楊超已經(jīng)無語了,洛時序再挑了個大的蘋果,說:“這個給你。”
看洛時序動作流利,皮削得薄且連貫,楊超和岑冉道:“你這找對象的眼光挺好啊,又當(dāng)男朋友又當(dāng)爸的。”
“知道了你和他的差距,應(yīng)該反思下自己為什么打光棍。”岑冉小口小口地吃著蘋果,細(xì)嚼慢咽。
“說到底,是臉的差距。”楊超說。
“聽人家在樓下笑,你能在樓上摔一跤,也真是能的。”洛時序道。
楊超愁眉苦臉道:“顧尋還是和你們說了。”
“趕緊把身體養(yǎng)好,回學(xué)校收拾他。”洛時序把這蘋果給他,把水果刀擦干凈了,道,“那我倆先有事走了。”
他站起來又停住,再坐回去,在楊超充滿期待的目光中,緩緩道:“差點把正事忘了,你三天沒來,欠的作業(yè)老師托我轉(zhuǎn)交給你。”
“……”楊超看著書包里那么厚一堆,麻木道,“光看量,我還以為我三年沒去呢。”
從醫(yī)院出來,距離下午一點半的校慶典禮還有三個小時,洛時序和岑冉先去買奶茶,兩個人排很長的隊也不嫌無聊,兩個人再晃悠到樓上吃火鍋,掐準(zhǔn)了時間坐上公交車前往大劇院。
岑冉吃飽了犯困,公交車上人多,他們站在一處扶手邊上,岑冉的頭輕輕地靠在洛時序的手上,看著像抵著扶手。他們途徑高架橋,看著江面波光粼粼,太陽即在頂空,雖然是帶有肅殺之氣的冬日,但讓人心頭暖洋洋的。
不過過了二十分鐘,他們便坐立難安了。
高架上出了事故,整條路堵車,原本岑冉?jīng)]發(fā)現(xiàn),只覺得他和洛時序聽歌聽了一首又一首,兩個人共用一副耳機的左右,洛時序在說岑冉一看到他媽媽就緊張到不行,上周周末在電梯里撞個正著,出電梯時同手同腳地走路。
岑冉嘀咕道:“你媽媽不喜歡我,看我的眼神可冷淡了。”
洛時序伸手捏他的耳垂,道:“沒人會不喜歡你。”
聽到公交車后排一陣騷動,他們才知道這輛車一動不動,再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,臨近一點鐘。
公交車慢吞吞跟著車流往前行駛,還不斷有小轎車往前插隊,大劇院所在的商圈很熱鬧,屆時在路口還得堵車。岑冉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,心生焦慮,這時候張倩倩打電話過來。
“你們到了沒有啊?”張倩倩問,“就差你們沒化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