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過了幾分鐘了你看看,過一會過一會,你說了多少遍過一會。”岑父道,“快點來洗澡,洗完澡要燒熱水的。”
岑冉放下手機,道:“過一會……”
“現(xiàn)在出來,你在房間里搞什么鬼。”岑父道。
浴室里連換洗的衣服和要用的毛巾都疊好了擺在臺盆上,一股陽光的味道,是岑母今天剛曬過收進(jìn)來的。他下意識要摘紅繩,但手腕上什么也沒有,那條帶了許多年的小玩意被自己夾在了書里,再塞到了收納箱中。
放在外面的那瓶沐浴露比較小,是里面那瓶是家庭裝捆綁送的。岑冉擠了一坨在泡沫球上,一邊搓出泡泡一邊嘀咕道:“都說了不要再拿牛奶味的。”
洗完澡回到房間,看到了洛時序通過群聊發(fā)送的好友請求,岑冉先點進(jìn)他的QQ空間,發(fā)現(xiàn)這人都不曬日常,也不轉(zhuǎn)發(fā)搞笑的說說,他沒勁地要退出,又突然想起來要隱藏掉自己的訪問記錄,為此還花了錢充了個黃鉆。
做完這些事,他才開始做作業(yè),且在短短的兩個小時里看了五六次手機,都沒新消息提示。躺上床前他站在空調(diào)下吹了會涼風(fēng),心道自己干嘛要這么小心翼翼,十塊錢都夠買一大盒筆芯寫上一段日子了。
他重新回到QQ空間,打開自己的訪客記錄,一眼便看到洛時序的名字夾雜在別人的昵稱里。岑冉一向臉上沒什么表情,此刻捉摸不透他的情緒。
快要睡著時組織委員找上他,和他磨嘴皮子讓他來參加籃球賽,趁著高三報仇雪恨,岑冉先是不應(yīng)答,最后還是堅持自己的態(tài)度,組織委員在手機那邊哀嚎自己多不容易,岑冉打發(fā)她道:“洛時序去我就去。”
組織委員道:“嘿,他也說你去他就去。”
她大概是覺得搞定洛時序比搞定岑冉容易,急急掛了電話估計趕著去做洛時序的思想工作。
要走便是什么痕跡都沒留下,回來則直接占滿自己整個生活包括所有角落。
不告而別地走了四年,讓人生氣。
走前毫無理由疏遠(yuǎn)自己,也讓人生氣。
走后再回來連句解釋都不說,更讓人生氣。
胡思亂想了一陣,岑冉忽然攥緊被子再猛地甩了甩腦袋,難得暗罵了聲臟話,不再繼續(xù)想了。
周六岑冉起了個大早,他一直保持著良好的作息習(xí)慣,但昨晚睡得不大好,眼下有層淡淡的青色。岑母給他做好早飯,岑冉問:“他們?yōu)槭裁椿貋恚俊?/p>
他說得委婉,平日里不愛打探別人的消息,甚至是少言寡語的,岑母聽懂了這句話什么意思,也覺得驚奇兒子為什么突然問起這些。
以往對周圍事物都漠不關(guān)心的,人越大越沉默,岑母還偶爾替岑冉的人際交往著急,好在這方面沒出什么問題。他這一問,岑母笑著說道:“難得看乖寶好奇。”
“隨便問問。”岑冉道。
“啊?不想知道了嗎?”岑母道。
岑冉悶頭吃早飯,還要去書店買書,出門前和岑母說了一聲,岑母讓他太陽下面記得撐把傘,他走得快,把傘漏在了鞋柜上。
回來被岑母提醒著說:“下回注意點,對了,樓上的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……”
岑冉是沒再說起了,岑母便只是這么一提,不往下繼續(xù)說,話題轉(zhuǎn)移到了岑冉的書包上,講再裝那么多的書,干脆帶個行李箱來回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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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真有人會帶行李箱來上下學(xué)的,或者是搬一個箱子回家。岑冉周日回去上晚自修,把幫同學(xué)帶的書都放到他們課桌洞里,班里風(fēng)靡著《十宗罪》系列,一人買書全班共享,上周剛出了新一部,很多高三生的家長現(xiàn)在管得嚴(yán)不讓他們買閑書,只好托岑冉做代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