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選擇題其他題全對,只有第一題最簡單的字詞字音做錯了。”班主任把他們的卷子給他們,無奈說,“你們講講看,你們到底誰抄誰的?”
教岑冉以來他就沒做錯過第一題,而另外兩個人的語文基礎半斤八兩,還真說不好是誰做的。
近來的月考,洛時序的語文成績有了飛躍性的提高,顧尋的也顯著改善了,但這張卷子的難度擺在這里,很多語文學科的尖子生都做得棘手。難道這幾個月來的補習都有了那般讓人不可置信的進步?
班主任想到這里,沒再猜下去,坐在這里的同學每個都可能擁有出乎意料的潛力,他不想去靠以往認知去評定到底是誰抄的誰。
他當沒人回答他,岑冉說:“我抄的洛時序?!?/p>
班主任把卷子還給他們,道:“那你倒是膽子蠻大的,下回別偷懶,你做可以全對的,顧尋你也是。”
前一句話惹得班里哄堂大笑,他們知道洛時序語文成績差得離譜,驚天地泣鬼神般的分數給他們留下了難以忘記的印象,對之后沒多注意了,不知不覺間,又是新的樣子,誰說得準呢?
最后沖刺階段,有人逆襲翻盤,也有人墜入谷底,都是一口氣撐不撐得住的事。
每個人都對學習里的短板下苦功夫,艱苦努力是高三最不值得提的品質,結果固然重要,那種和周圍同學一起拼命去奮斗某個目標的感覺也會此生難忘,是挑戰者的享受。
“序、序哥,厲害??!”顧尋看著卷子,喃喃道。
岑冉也看著卷子,皺了下眉,說:“你連深孚眾望和深負眾望都分不清嗎?”
“現在懂了?!甭鍟r序說道。
岑冉轉過身看他,他朝岑冉笑。岑冉道:“你要是有尾巴,現在肯定往天上翹。”
吃過晚飯去自習室的路上,洛時序讓岑冉把校服外套的拉鏈再往上提一下,怕他被風給吹著涼了。
“這幾天怎么沒睡好?”洛時序問。
岑冉說:“沒事?!?/p>
“真沒事嗎?”
他們并排坐在自習室里,岑冉捏了捏他的手,說:“相信我?!甭鍟r序左顧右盼了下,確定沒人往這里看,然后快速地吻了下岑冉的手背。
最近要準備校慶的發言稿,今天學校那邊確定是洛時序和張倩倩是主持人,不做全校性的篩選了。岑冉寫著稿子不禁去想象洛時序穿著西裝的樣子,有點想把洛時序抓過來,在自己面前先穿一次西裝看看。
男朋友太帥了怎么辦,身上沒個學生會的一官半職也不不是廣播站的,還被年級部推薦去當主持人,顯得岱州一中的顏值很高。
雖然年級主任早就通知他,可以擠出零碎時間寫發言稿,但岑冉幾乎沒有零碎時間,他所有安排都是緊湊有序的,寫額外的東西等于打亂計劃,他寧愿熬夜寫。
寫完是晚上十一點,他偷偷跑到二樓的天臺,這天臺很低,他這段時間跳了不下五次,動作熟練地跑到教學樓。
那個人又來了。
為了更好地隱蔽自己,他沒有打開手電筒,漆黑一片的走廊只有聽腳步聲辨認那人去了哪里。
他看著那人踮起腳把班級門上的鑰匙弄下來,鬼鬼祟祟地潛進班級里,隨后趴在洛時序的課桌上,沒有翻找東西,只是安安靜靜地趴著,聽鼻音有點像在哭。
到今天為止岑冉連續觀察了將有一周,可以確定偷東西的只有那家伙一個??吹接腥俗诼鍟r序的位子上,已經是岑冉忍耐力的極限,現在還趴在洛時序的座位上哭,更讓他不可接受,占有欲被激得要發作。
洛時序的座位除了他自己只有我可以動,這他媽是什么情況?
掏出班里的備用鑰匙,岑冉一下子打開手電筒的亮光,終于看清了那個人的樣子,說道:“哪個班的?”
那人被強光一照,慌忙抬起胳膊遮擋,潦草地抹了把涕淚橫流的臉,下一步側身便是要逃。岑冉緊追過去,一路追到樓梯處,太過心急把手電筒丟到了一遍,都忘了自己對黑暗有多恐懼,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抓住那人的衣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