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昨晚是不是被狗咬了?”岑冉嘟囔著。
洛時序在他邊上刮胡須,瞄了他一眼,再展示了他肩膀上的牙印,說:“我的情況是不是更像一點?”
岑冉看了眼,覺得那牙印看著還有點疼,裝作不在意地擦干凈臉上的水珠,還是沒忍住,傾身去吹了吹,被洛時序摸了把后頸,和捏小貓似的。
回桐城是洛時序開車,他要送岑冉到家門口,再自己打車回家。洛母在前年搬了新家,距離岑冉家差不多隔了一整座城市。
洛時序停好車,岑冉在車上補了一覺,下車時頭發(fā)有點亂,被洛時序攔住用手梳了幾下。岑冉道:“去我家坐一會嗎?”
把拉桿箱從后座拿出來,洛時序說:“這次先不了吧,也沒帶給叔叔阿姨準(zhǔn)備的禮品。”
“我爸媽之前還提起過你,好久沒見了。”岑冉道,然后又意識到洛時序上句話里的信息量,“你給我爸媽買禮品了?那么客氣干嘛。”
“這是禮貌,性質(zhì)又不是顧尋上你家來抄作業(yè),空著手甜甜喊幾聲叔叔阿姨就好了。”洛時序道,“你不是也給我媽買了?”
岑冉感覺自己的小秘密被識破,道:“關(guān)向藍(lán)和你說了啊……”
“猜的,我還不懂你么。”洛時序說完,再把岑冉的衣領(lǐng)整理好,“別多心,課題剛結(jié)束,你回家再好好睡一覺。”
回到家在陽臺看著洛時序慢慢走出小區(qū),岑冉嘆了口氣,如果他還住在自己樓上的話,不用辛苦再繞一圈遠(yuǎn)路了。
洛時序每次出差肯定要熬夜,匆忙趕來連時差還沒倒過,最該休息的是他才對。
犯困時用冷水洗臉成了習(xí)慣,從高中到現(xiàn)在一直如此,但洛時序在的話,只讓岑冉用溫水,然后皺著眉心和岑冉說困了就去睡。
岑冉洗了把臉,精神了不少,他幫著岑母一起洗菜,岑父去接老人一起來吃年夜飯。
“我會做點簡單的菜,今晚我下廚?”岑冉問。
岑母道:“在外累了一年,怎么能讓我家高材生回家了還忙活,洗完菜去看會電視。”
“我想多陪陪你。”
岑冉說完,岑母含笑看了他一眼,他們洗完菜,滿桌子食材等著烹飪,她問岑冉:“你會做哪些菜?”
“都行其實,不過我做得不勤,味道勉強能吃。”岑冉道。
他和洛時序在大四時同居,住在一起時他會看著洛時序燒菜,常常幫忙,久而久之自己也會了點,當(dāng)初差點把廚房給燒了,岑冉?jīng)]喪失信心,多次嘗試之后,廚藝和洛時序沒法比,但還能入口。
岑母溫柔地說:“真好,我以前怕你在外面有一頓沒一頓,小時候就不注意一日三餐,做起題來別的都不管,現(xiàn)在放心了。”
“你總替我愁這個。”
“是啊,我在替你對象擔(dān)心,攤上你可要累死了。”岑母和他開玩笑,又說,“現(xiàn)在愁別的了,今天買菜的時候我和你爸爸遇到李阿姨,你猜她和我說些什么?”
岑冉聽到李阿姨這三個字便渾身僵硬,前幾年可快被纏煩了,要介紹小姑娘給岑冉,最開始是說她的女兒,然后是很多認(rèn)識的人,比他爸媽還要操心,生怕岑冉孤獨終老。
那時候岑冉也隨口一說,就算孤獨終老也沒什么大不了的,不止是結(jié)婚才能讓人快樂充實。
后來李阿姨反駁了十分鐘,苦口婆心地告訴他結(jié)婚的重要性,以及小孩子多有趣,當(dāng)下的小年輕人都是在跟潮流,三十歲再后悔就來不及了。
說得岑冉不欲辯駁,單身不單身是自己的想法,和潮流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,他和她爸爸媽媽客氣地面對李阿姨的勸說,接著岑冉看著她便繞道。
“說、說什么……”岑冉問。
李阿姨的女兒比岑冉大三歲,她最開始替她女兒著急,把岑冉視成最佳女婿人選,這些年不知道怎么樣了。
“小李這幾天帶著男朋友來見父母了。”岑母說,“我和你爸爸恭喜她,多聊了幾句,又說起你來了,你想想多少人家盯著你呢?想做紅娘。”
“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