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差一點!”阿鳴怒罵一句,“再近一點,再近一點!”
上方的巨石轟然一聲巨響,繩子因為失去了控制劇烈下墜,在阿鳴的驚叫聲中掛在了懸崖邊緣。
林硯已經陷入了短暫的昏迷,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,手腳都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,變得冰冷,麻木。
阿鳴試圖去抓繩子,但繩子離他太遠了,他的指尖只能擦碰,連勾住都做不到。
上面的落石越來越多,每一塊石頭擦過繩子,阿鳴的心臟都要劇烈跳一下,這樣下去,撐不了多久,這根繩子就要徹底斷掉。
懸崖下面是一條急流。
在阿鳴第三次嘗試抓繩子時,一塊尖銳的落石狠狠劃過繩子。
嘶啦——
繩子斷了。
阿鳴目眥欲裂:“林硯——!”
林硯昏昏沉沉時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劇烈下墜,他好像聽見了阿鳴的聲音,但是太模糊了,他聽不清。
最后一個念頭林硯還在想,那個藥劑師真是不靠譜,配藥的時候怎么沒說會有這么大的后遺癥。
。
“這片森林是臨時發生的山體滑坡,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。”
方棋京聽完隊員的匯報,看著電子地圖,頭也不抬地問道:“近期這里有人員流動嗎?”
“這片森林是野生森林,就是我們軍方也沒有管轄權。”隊員頭疼道,“因為有很多靈獸長期生活在這里,有些組織會偷偷過來抓靈獸,出入森林沒有記錄,生死由命。”
方棋京接到這個任務完全是意外。
卓亦然之前只跟他說軍方有任務下達,但并沒有說具體。方棋京跟著回去了才知道研究所那邊的實驗卡在了關鍵時期,需要取幾只犬科靈獸的牙齒。
方棋京上一次跟研究所打交道還是因為他們的實驗體跑了,對方請求自己來找,他雖然口頭答應了,但一直也沒付出過什么行動。這次如果不是上面直接下達了命令,他才懶得管研究所的破事。
卓亦然剛剛在一邊看這次天災的嚴重程度,此時走過來,面色不虞道:“棋京,這次情況很不樂觀,總部那邊預測大概在兩三天內,還會爆發第二次坍塌,且規模比這次要大。”
方棋京他們這次是帶著任務進來的,研究所那邊催得急,他們甚至沒能等地勢完全穩定,就急匆匆進了森林。現下這情況更是使難度上了一個層次。
“方隊!”
方棋京剛起身,就看見有一個隊員從遠處跑來,焦急道:“方隊,我們在坍塌處發現了傷員!”
來這里的人一半圖靈獸,一半圖藥草,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。但現在天災面前,首要任務不是糾結誰對誰錯,方棋京立刻命令救人,醫療隊很快從坍塌處帶出來了幾個渾身血污的人。
為首的人只受了點輕傷,還算清醒,方棋京半蹲在他面前,面無表情問道:“姓名,年齡,來這片森林做什么?”
“李繁,三十一歲,來這里采集藥材。”
方棋京命人核實他的身份信息,李繁卻在他起身時抓住了他。
“這位隊長,”因為受傷,李繁說話時帶著一些氣音,“我還有幾個兄弟跟我們走散了,麻煩你們一定要找到他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