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硯淡淡一笑:“愛信不信。”
鐘亦朗呆立在原地,屋內又恢復了長久的沉默,直到?門外有人敲了敲門。
他好像瞬間反應過來什么,突然蹲下身子,用一把小刀挑開了林硯手上的繩子。
一直被綁著的手腕得到了放松,林硯還沒來得及動,就被鐘亦朗摁住了肩膀。
“這個屋子是三樓最里面的屋子,屋外沒有人把守,但是樓梯口有人。”鐘亦朗在林硯耳邊低且快速道,“凌晨兩?點到?三點是看守最懈怠的時候,你可以在那個時間跑。”
林硯反手抓住他的領子,低聲道:“為什么幫我?”
鐘亦朗沒有回答,只是露出一個很淡很淡的笑容。
“秦先生說你很厲害。”他輕聲道,“如果你真的能?跑,那就跑吧。”
那把小刀被留在了林硯的手里,鐘亦朗扯開他的手,退到?門口,在開門前的一刻轉頭看向林硯,低聲道:
“我不希望你被抓住,逃出去,你就有機會,我也有機會。”
隨后干凈利落地轉身離開。
門一開一合,林硯有一瞬間的怔忪。
不管是在知道他不是小白的情況下選擇幫自?己,還是最后留下的那句“我也有機會”,林硯都不明白。
不過有一句話沒說錯,一直被秦陽元關著不是辦法,逃出去才有機會。
林硯一邊活動著手腕把玩著手里的小刀,一邊盯著門口。
研究院的每一個房間林硯都走過,縱然過了這么多年,房間內部的構造發生了改變,但大體結構不會有太大的出入。
鐘亦朗剛剛說這里是三樓最里面的房間,知道這些,就足夠了。
凌晨三點,警報伴隨著送水人員驚慌的呼喊聲一起響起。
秦陽元被人叫醒,披著衣服下樓,就看見了那個送水人員哆哆嗦嗦走過來說明情況。
“人跑了?”
秦陽元的語氣里似乎沒有太多的意外,他的目光從面前的人臉上掃過,嗤笑道:“意料之中,我就說他不會乖乖聽話。”
身邊的人湊過來,低聲道:“秦先生放心,已經派人去抓了。”
秦陽元呵呵一笑。
“你們抓不住他,也不需要?抓。讓他跑,他從研究院大搖大擺地離開,就已經是自?己斷了自?己在方?棋京那的后路。”
秦陽元瞇著眼睛,慢慢走下樓梯,一邊走一邊抬起手指劃過身邊的幾個人,最后停在了鐘亦朗身上。
鐘亦朗渾身的肌肉微微繃緊。
“我現?在想知道,是誰放走了他?”
。
研究院的構造沒有任何?改變,林硯憑借著記憶順利摸著黑逃了出來,甩掉了后面幾個抓他的人之后,靠在一棵樹旁微微喘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