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隊,周浩死了。
什么?
半小時前,他從醫(yī)院天臺墜樓。現(xiàn)場。。。有點奇怪。
林遠趕到時,周浩的尸體已經(jīng)被白布覆蓋,周圍拉起了警戒線。陳璐蹲在尸體旁,臉色凝重。
不是簡單的跳樓或意外,她掀開白布一角,看他的右手。
周浩僵直的手中,緊緊攥著一枚銀色的骨釘——和白骨案中發(fā)現(xiàn)的一模一樣。
死亡時間?
大約一小時前。但奇怪的是。。。陳璐壓低聲音,他指甲縫里有皮膚組織,像是掙扎過,但現(xiàn)場沒有打斗痕跡。
林遠抬頭望向醫(yī)院天臺。十四層的高度,在雨夜里如同一座漆黑的塔。
先別通知媒體,他吩咐道,特別是骨釘?shù)氖隆N胰俏焕钭o士長。
李護士長是個六十歲左右的嚴肅女性,即使在深夜被叫醒,她的發(fā)髻也一絲不茍。在醫(yī)院的休息室里,她聽完林遠的問題,嘴唇抿成一條直線。
十年前的事,我記不清了。
一臺使用特殊骨釘?shù)氖中g,主刀是張希,助手是周浩,林遠緊盯著她的眼睛,就在蘇曉蔓失蹤后三天。您真的不記得?
李護士長的手指微微顫抖:醫(yī)院每天那么多手術。。。
周浩剛剛墜樓身亡,林遠突然說,手里握著和當年一樣的骨釘。
老護士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她顫抖著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,打開自己更衣柜的抽屜,取出一個泛黃的小筆記本。
我。。。我有記工作筆記的習慣,她的聲音幾乎聽不見,那臺手術。。。沒有正式記錄,是張院長特批的。病人是個年輕女性,全身包裹著,我只負責準備器械。。。
林遠翻開筆記本。2013年5月18日那一頁,潦草地寫著:特殊手術,張主刀,周助手,TSK-7固定系統(tǒng),無麻醉記錄,無護理記錄,病人直接從特別通道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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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人長什么樣?
我沒看清臉,李護士長搖頭,只記得。。。她的頭發(fā)很長,右手腕內(nèi)側(cè)有個蝴蝶形胎記。
林遠猛地站起身——蘇曉蔓的檔案照片里,那個笑容燦爛的女孩右手腕上,正有一個清晰的蝴蝶胎記!
為什么現(xiàn)在才說?
老護士的眼淚終于落下:我害怕。。。這些年,我一直做噩夢。。。后來聽說蘇曉蔓失蹤了,我就更不敢。。。
林遠的手機再次響起。是小王。
林隊,查了李成的兒子李明在國外的賬戶,過去三個月有兩筆大額匯款,每筆五萬美元,匯款方是一個離岸公司,但追查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公司與市立醫(yī)院有醫(yī)療器械采購往來!
控制李成,林遠命令道,我馬上回局里。
但已經(jīng)晚了。當林遠趕到李成家時,只看到敞開的門和空蕩蕩的房間。茶幾上放著一張字條:別再查了,除非你想你女兒也變成白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