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嘲諷?”
沈棠花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,“我明明是夸孫二姑娘獨具慧眼啊,你怎么能‘看’見永平侯府里誰挨了罰呢?”
說著,沈棠花猛地看向林云晚,聲音陡然拔高:“二妹妹你來說,祖父罰我了嗎?!”
林云晚正隔岸觀火看得起勁,被這猝不及防的點名驚得渾身一顫!
對上沈棠花那雙冷得像冰一樣的眼睛,林云晚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:“沒……沒有……”
林云晚心里恨得要死,但在眾目睽睽之下,她不敢扯謊,否認(rèn)這顯而易見的事實。
“沒有?!”錢六姑娘難以置信地拔高了聲音,指著沈棠花的腿,“那你這是怎么回事?難不成是摔的?”
“哦,這個啊,”沈棠花慢悠悠地坐下,揉了揉酸痛的胳膊,一臉無奈地說,“許是昨夜夢里踢了一整晚的小人吧?累著了。”
她意有所指地掃過錢六和孫二。
“噗……”角落里傳來幾聲壓抑的笑聲。
“踢小人,就憑你?”錢六姑娘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滿臉鄙夷。
“不信?”沈棠花挑眉,目光落在錢六姑娘桌案上那支毛筆上,筆桿一看便是上好的小葉紫檀所制,“要不……咱們打個賭?”
“賭什么?”錢六姑娘警惕地看著她。
“就賭……”沈棠花伸出兩根手指,輕輕點了點那支紫檀毛筆,“我若能折斷你的毛筆,你給我一兩銀子,以后見了我,恭恭敬敬喚一聲‘沈姐’。”
林云晚:……你還要不要臉?你連那么粗的棍子都能折斷,現(xiàn)在來折毛筆?分明就是故意坑這兩個人。
可想到沈棠花昨天折木棍的樣子,林云晚卻不敢開口提醒。
“哈!好大的口氣!”錢六姑娘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,這小葉紫檀最是堅硬,怎么可能被她一個女子折斷。
““等等,沈大姑娘以往也是做力氣活兒的,豈是我們能比的。”孫二姑娘一個壞笑,把自己的筆也拿了過來,“再加一根吧。”
孫二姑娘的毛筆是湘妃竹的,也是韌性十足。
“有理,不知道沈大姑娘敢不敢?”錢六姑娘更是信心十足。
“算了吧,大家都是同窗,何必呢。”林云晚趕緊上前阻攔。
錢孫二人能不能贏,林云晚不在意,可不能讓她二人被沈棠花收服。
偏偏,林云晚越是如此,錢孫二人越是覺得勝券在握。
世家千金為了臉面,向來是習(xí)慣說反話的。
林云晚一看就與沈棠花不和,她越阻攔,越說明沈棠花很弱。
“林姑娘,”孫二姑娘毫不客氣地將林云晚擠到一邊,“這是我們與沈大姑娘的私人恩怨,就不勞你費心了!”
錢六姑娘也咄咄逼人地盯著沈棠花:“沈大姑娘,別磨蹭了,快讓大家開開眼!”
“好啊,”沈棠花笑容不變,眼神掃過孫二姑娘,“那咱們也說好,如果我贏了,你同樣,一兩銀子,一聲‘沈姐’。”
“一言為定!”孫二姑娘咬牙,眼中精光一閃,“若是你輸了,也得當(dāng)著大家的面,恭恭敬敬叫我們一聲‘姐姐’,外加我們一人二兩銀子!”
“加倍?沒問題。”沈棠花輕松應(yīng)下,甚至還饒有興致地環(huán)視了一圈周圍看熱鬧的同窗,“還有人想加入嗎?機(jī)不可失哦。”
眾人面面相覷,看著沈棠花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,只覺得她要么是瘋了,要么就是深藏不露……算了,還是別蹚這渾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