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當初不喜歡沈棠花,也是明著干,可林云晚也是在背后下手的人。
而沈棠花回到梨棠院,便立刻將木藍喚到身邊,低聲交代一番。
“啊……嗯……姑娘放心,奴婢一定辦得妥妥帖帖……”
木藍先是驚愕,隨即滿臉憤慨,最后連連點頭應下。
“不過姑娘,”木藍終究忍不住,壓低聲音問,“您……真能瞧出二姑娘身上有那種東西?”
沈棠花失笑:“我又不是神婆,如何能瞧得出?”
“可奴婢瞧著二姑娘當時臉都嚇白了,定是姑娘您說中了要害!”木藍回想林云晚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篤定道。
“她心思過重,既要處心積慮算計于我,又要裝模作樣維持體面,夜夜做夢,憂思驚懼,身子能好才怪。”沈棠花唇角勾起一抹冷嘲。
再沒有人比沈棠花更清楚,一個人心理上如果出了問題,身體也輕快不起來。
原來如此!
木藍恍然大悟,自家姑娘果然聰慧,這等洞察人心的本事,非一般人能及的。
林云晚回去卻是心思不定,當夜又被亂夢魘住。
第二天醒來,林云晚擁被呆坐了許久。
莫非真被沈棠花說中了?一念及此,她不由得緊緊環抱住自己,仿佛周身都透著寒氣。
“姑娘,您可是哪里不適?”甘草端著銅盆進來,見林云晚這樣,不禁憂心忡忡。
“甘草。”林云晚抬起頭,眼神帶著一絲茫然,“自打進了侯府,你可曾覺得……我身上有何不妥?”
不妥?甘草想起昨夜去取晚膳時,無意間聽見兩個小丫鬟嚼舌根,議論新來的兩位姑娘。
大姑娘雖出身低微,卻是一日比一日精神煥發,氣度也越發不凡;反倒是二姑娘,氣色瞧著越發黯淡,連東西都吃不下……
甘草不敢照實說,只委婉道:“姑娘精神頭兒是差了些,許是水土不服?您多用些膳食,慢慢調養定然能好的。”
看著林云晚為著顯得纖細些,刻意減少食量,心中著實心疼。
然而林云晚只抓住了那句“精神頭兒是差了些”。
“我總是做夢……”她喃喃自語。
“是啊姑娘。”甘草隨口接話道,“從前在臨州時,您可是一沾枕頭就著,何曾這般多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