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不成,林云晚是提前知道了宮里的貴人們不喜粉色,所以故意想要在害沈棠花?
那為何楹兒開口討要時,她卻不點明?
林云晚!這賤婢,竟敢算計她的楹兒!
想到此處,吳氏恨不得立時命馬車調頭,即刻將林云晚抓來亂棍打死,丟去亂葬崗!
幸而殘存的一絲理智拉住了她。
若真如此行事,宋瀚在部下面前,怕是難以交代。
“娘,是不是林云晚害了我?”宋楹問出這話時,臉上已不自覺流露出怨毒之色,看得吳氏心頭一凜。
“不是!”吳氏抬手,為女兒理了理鬢邊散亂的發絲。
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,就宋楹這性子,若真知曉是林云晚作祟,怕會做出無法挽回之事。
她才多大,大好的年程,斷不能毀在林云晚頭上。
唉,既然已驕縱了她這些年,又何必讓她臟了手?這惡人,便由自己來做吧!
“娘……”宋楹滿腹委屈地窩進吳氏懷里,“憑什么沈棠花和林云晚都無事,偏我……”
麗嬪那一聲聲“賤人”,一句句“勾引皇上”,仿佛又在耳邊回響,宋楹的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。
往后,她在這京都還如何立足?
“楹兒不怕!”吳氏摟緊女兒,柔聲安撫,“那麗嬪當年開罪了蘭貴妃,便被皇上降了位份,雖未打入冷宮,卻也形同幽禁。這么多年熬下來,早已神志不清,瘋瘋癲癲,誰又會把她的話當真呢?”
她一邊說,一邊輕拍著宋楹的后背。
聽了母親的話,宋楹心中稍安,可那聲聲辱罵帶來的羞恥與難堪,卻依舊如影隨形。
宋楹才十歲,私下里縱然憧憬過未來夫婿、榮華富貴,但麗嬪那般污言穢語的責罵,仍是她無法承受的,即便對方是個瘋子。
一時間,宋楹竟不知該怨誰才好。
終究還是要怪林云晚!若非她假惺惺送來料子,自己又怎會落到如此境地?
思及此,宋楹不由得死死咬住了下唇。
母女二人各懷心事,馬車終于抵達永平侯府,秦氏的人卻早已候在府門前。
秦氏今日懊悔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