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高癥?
眾人面面相覷,聽著這字面的意思,倒不難懂,指的是怕高吧?
再低頭看那畫,地面上儼然是一處陡峭黑崖,一側深淵不見其底,幽邃駭人。
若不是另一側花木點綴,恰似半壁山崖帶來些許生機,只怕姑娘們還要再退三步。
確實,太高了!
“隨山先生,您看這……”山長好不容易站穩,目光刻意避開地面,只望向隨山先生問道。
論畫藝高低,自然要聽隨山先生的評判。
更何況,旁人或許不知,山長卻清楚隨山先生與皇室亦有幾分交情,他今日來此也不知道是何目的,還是敬著些的好。
“這當然算畫作!若這都不算,那天佛寺墻上的壁畫又算不算?”隨山先生反問道,目光卻掃向眾人。
“有理!畫在墻上的算,畫在地上的,怎就不能算?”簡明月也笑了。
這兩人都開口為沈棠花說話,劉姑娘嘴唇動了動,終究沒敢再多話。
“可這畫實在,是粗糙不堪。”一位衣著華貴的男子自人群中走出,行至“懸崖”前端詳片刻,笑道,“倒是有幾分意趣!”
見到來人,山長立刻推開扶他的夫子,躬身長揖:“老朽參見三皇子!”
眾人聞言,紛紛行禮。
沈棠花隨著眾人行禮后,本能地向后退了兩步。
簡明月以為沈棠花是畏懼皇室中人,在她身后輕輕托了一把,低聲道:“莫怕!”
簡家雖非皇家血脈,但異姓王的份量,也不是哪個皇子能不放在眼里的。
沈棠花朝簡明月笑了笑。
細想一番,確實沒什么可顧忌的,原主是作為林云晚的丫鬟,才隨她嫁入三皇子府。
而如今的自己,與三皇子完全可以毫無瓜葛。
“沈大姑娘,三皇子都說你的畫粗糙呢,你可認?”劉姑娘突然揚聲道。
沈棠花瞥了她一眼,這是想在三皇子面前露臉?
才多大的年紀,竟已存了這樣的心思,早熟!
“當然認!”沈棠花點頭,“木炭畫的畫,若說精致我都覺得沒臉,不過小女倒是想請教三皇子,您說這算不算是畫?”
“自是畫作。”三皇子含笑頷首。
“多謝三皇子!”沈棠花朝三皇子行了一禮,然后朝劉姑娘抬了抬眉,我又沒說我想爭第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