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云晚到的時候,葉令容正在跟景安郡主說話。
“娘,您還是仔細著些沈棠花,女兒覺得她心思不純呢。”
葉令容來永平侯府也有這么久了,該熟悉的也熟悉了,唯獨沈棠花雖然看到就笑,說的話也好聽,可她卻不敢信。
哪有一個人對任何人都是一張笑臉的,而且她這個年歲,居然一點兒貴女的脾氣都沒有。
可景安郡主卻并不認同葉令容的話,雖然她并不喜歡沈棠花。
“容兒,沈棠花一個乞丐出身的養(yǎng)女,可不就見誰都笑么。”景安郡主不以為意。
“可是娘,她對下人說話都輕言細語的。”葉令容修得柳葉似的眉頭,微微皺著。
“若不是進了侯府,這侯府的下人確實也未必是她攀得上的。”
景安郡主扭頭看向葉令容,“她養(yǎng)在侯府不過三年的時光,那貴女模樣也不過是好衣裳好首飾包裹出來的,內(nèi)里還是慣于乞討的人。”
想到沈棠花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樣,景安郡主心里便舒坦幾分,這讓她都有些困擾,自己堂堂郡主,在意一個這樣的小姑娘做什么。
“女兒也說不上來,只是……”葉令容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,正在這時,外面小丫鬟通傳,“郡主,二姑娘過來給您請安了!”
“這才是真正心思不純的呢。”景安郡主勾了勾唇。
但葉令容卻笑了,一眼就看出心思不純的,反而更好對付一些。
“娘,有些事您不方便做的,倒是可以讓二姐姐去做。”葉令容湊近景安郡主,“女兒看得出來,她極想得到娘的喜歡呢。”
“嗯,只是我這身子漸漸重了,有些事情容兒你得替我辦。”景安郡主握著葉令容的手道,“娘若能好好地生個兒子,你也有了依靠。”
“娘您放心,女兒懂得的。”葉令容朝景安郡主點了點頭。
景安郡主這才讓人把林云晚放了過來,看到她拎著食盒進來,笑容便又深了幾分。
這林云晚恐怕是聽到沈棠花說要送點心過來,便想著要搶先。
“母親……”林云晚剛一開口,便被旁邊的茅嬤嬤打斷,“二姑娘還是叫郡主的好。”
“……是!”林云晚低頭認錯,“郡主,是我失言了,請郡主恕罪。”
“倒也不妨,我只是習慣了旁人叫郡主罷了。”景安郡主看向林云晚,“你這是做什么來了?”
“回郡主的話,我今日剛蒸了點心,還入得了嘴,便想著送您來嘗嘗,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。”林云晚說著便從食盒里拿出了一只白瓷深碟,碟子里放著琥珀色的點心,上面還澆了糖汁和桂花。
“看著就好吃,茅嬤嬤接過來吧。”景安郡主說到這里打了個哈欠。
林云晚是多有眼色的人,見此趕緊起身告辭。
景安郡主給葉令容使了個眼色,讓她送一送。
兩人到了門外,葉令容一臉抱歉地看著林云晚:“二姐姐,方才大伯母和大姐姐過來說了會兒事,我娘有些辛苦,你莫見怪。”
“妹妹客氣了,是我不曉事。”林云晚看了一眼韶光院的方向,“大伯母和大姐姐怎會過來?以往,她們可是從不來曦光院的。”
“以往?二姐姐也說了是以往,今時不同往日嘛。”葉令容笑了笑,轉(zhuǎn)而道,“不過我倒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二姐姐,不知道成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