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平侯這會兒像一頭牛似地坐在椅子上直喘氣,瞪向宋瀚的眼睛也像牛眼睛一般。
永平侯這樣的時候不多,但每一次,都能嚇得秦氏往后退幾步。
可是這會兒,秦氏知道自己退不了。
“侯,侯爺!”秦氏幫著宋瀚解釋,“老二他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他當(dāng)然不是故意的,他若是故意的老子還有命在?”永平侯怒道。
“他就是不孝,我和老三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爹抬手。”宋澤一邊在旁邊拱火,一邊撫著永平侯的后背。
“沒錯!”宋澈走到永平侯另外一邊,竟替永平侯捏起肩來。
秦氏看著這兩人,不知道該罵誰才好。
而宋瀚則看向宋澤,他知道自己今日怕是中計了,宋澤之前那么狂躁,這會兒竟突然冷靜下來。
這不像是宋澤,或者說,不像是以往的宋澤。
“父親,是兒子的錯。”宋瀚竟毫不遲疑地朝永平侯跪了下來。
就這,連沈棠花都不由得佩服他能屈能伸,可惜心思不純。
“不孝就是不孝,認(rèn)錯也是不孝。”宋澤在一旁嘀咕著。
“沒錯!”宋澈再次附和。
“老三!”秦氏咬牙切齒地盯著宋澈。
“這件事情,你怎么打算的?”永平侯捂著胸口看向宋瀚。
這一刻,宋瀚便明白過來,永平侯是徹徹底底站在大房那一邊。
若說是心疼宋梧,當(dāng)初的宋樟,他可沒這么遲疑過。
宋瀚胸口滿是怒意,他甚至感覺永平侯方才是故意的,就是為了被他推這一下。
今日,若不如他們所愿,如果不聽永平侯的,他不孝的名聲傳出去,為了安撫老臣心,昭德帝也不會輕易饒過他。
但宋瀚這會兒,需要去北疆建功立業(yè),他對自己的路要怎么走,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都聽父親的。”宋瀚咬牙道。
“既然如此,那便等這件事情塵埃落定。”永平侯擺了擺手,“你們出去吧!”
所有的人都被趕出了書房,但是出了房門。
沈棠花站住腳步,回頭看向宋瀚:“二叔,您撕契書的時候也不打開看一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