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吃過還沒聞過嗎?我們也會在酒肆茶樓乞討啊。”沈棠花眨了眨眼睛。
“棲兒,不許為難你姐姐。”衛氏瞪了宋棲一眼,見沈棠花吃得津津有味,自己也唇舌生津。
這玉露團,原本就是衛氏喜歡的。
沈棠花何等機靈,立刻將食盒捧到衛氏手邊的小幾上:“娘,您也嘗嘗。這么多,我一個人可吃不完。”
“你拿回去慢慢吃。”衛氏咽著口水推辭道。
“和娘在一起吃,才最是香甜呢。”沈棠花哄著衛氏道。
“就你嘴甜。”衛氏輕輕捏了一下沈棠花的腮幫子,心里一酸,還是太瘦了。
“女兒說的是真心話,”沈棠花將頭靠在衛氏肩上,聲音輕軟,“家人閑坐,燈火可親……這便是世上最好的滋味了。
這也是沈棠花向往已久,卻又得不到的。
“真是好孩子……”衛氏的眼眶泛起了潮意。
家人閑坐,燈火可親……這話說得真好!
想來,又是哪個流落街頭的落魄文人教她的吧。
吃過午膳,又閑坐了會兒,衛氏便讓沈棠花回去歇著,晚膳的時候再過來。
母女倆又依偎著說了會兒體己話,衛氏見天色不早,便催沈棠花回去歇息,晚膳時再過來。
那碟玉露團,衛氏堅持讓沈棠花帶了回去,并叮囑道:“若吃不完,便賞給身邊得力的丫頭婆子,也是你做主子的恩典。”
沈棠花知道,衛氏這是在教她如何施恩馭下,便不再推辭。
暮春已至,日頭已經有些烈,沈棠花帶著木藍沿著樹蔭往梨棠院走。
剛繞過一處嶙峋假山,便撞見了獨自立在月洞門下、雙眼紅腫且帶淚痕的林云晚。
沈棠花腳步一頓,想著還是離遠點好,可卻被林云晚看到了。
“大姐!”林云晚猛地抬頭,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,“你是不是故意戲弄我的?!”
“戲弄你什么?”沈棠花淡淡地看向林云晚。
“那本書既然是假的,又怎么可能怕別人偷盜,而用憐香墨去寫?”林云晚指著沈棠花,“你就是故意詐我的,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什么憐香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