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啼笑皆非（第2頁）

人生嘛，多給自己留條路總是好的。

只是散學時，孫澤蘭磨磨蹭蹭地挪到沈棠花身邊，臉頰漲得通紅，支支吾吾了半天。

“你是想跟我說……那銀子的事？”沈棠花試著問。

“是！”孫澤蘭猛地點頭，又飛快地搖頭，“沈……沈姐……我……我實在……”

“我明白，拿不出銀子對吧？”沈棠花笑了笑，語氣輕松，“別放在心上，我不缺那一兩銀子使。”

沈棠花這話，孫澤蘭聽了艷羨不已。

沈棠花以前是乞丐出身，可被永平侯府大房收養，誰不知道永平侯府的大少夫人十里紅妝，她娘家可是巨富。

“真的嗎？”孫澤蘭猛地抬頭，驚喜使得她鼻尖一酸，幾乎要落下淚來。

自己之前真是豬油蒙了心，為什么要去招惹這么好的人。

“當然是真的。”沈棠花肯定地點點頭，隨即卻又微微蹙起眉頭。

孫澤蘭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
“不過……”沈棠花看著她緊張的樣子，放緩了聲音，“這銀子你一日沒給我，便一日懸著心，家里不定正在為你說親，總不能被這事兒給影響了。不如……我給你指條道兒？既能還了這債，說不定還能有點額外的好處。”

“什么主意？”孫澤蘭眼睛一亮，但又退了一步，“害人的事我不做。”

“害人的事我也不做。”沈棠花靠近一步，壓低聲音，“除了上課的時候，你便跟著我，然后將書院里每日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兒，比如誰和誰起了爭執，哪位夫子心情不好，或者聽到了什么有趣的傳言……總之，你覺得可能有用的，私下里告訴我便成。”

“我……我知道的也不多啊……”孫澤蘭有些心虛地低下頭，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。

沈棠花這分明是讓她當眼線，她這是想干什么？

“澤蘭，我只是想早些熟悉熟悉書院而已。”

沈棠花輕輕挽起她的胳膊，語氣帶著鼓勵和信任，“你也別小看自己！我知道你心思細、記性好、嘴……”

沈棠花及時抿住嘴，才把“嘴碎”兩個字咽下去一個。

“這……”孫澤蘭還有些遲疑。

“你放心，你跟著我，好處還在后頭呢？”沈棠花拍了拍她的手背，“你若信我，日后自見分曉。我沈棠花，從不虧待自己人。”

信不信呢？孫澤蘭看著沈棠花那雙清亮篤定的眼睛，再想想眼前這一兩銀子的大山……

咬了咬牙，孫澤蘭重重點頭：“我……我信沈姐，我都聽你的！”

“好！”沈棠花笑容加深，“那我以后就叫你澤蘭了。”

孫澤蘭，人如其名，氣質確有幾分蘭花的清雅。

此刻被沈棠花挽著，明明身高還略勝一籌，卻顯得格外纖弱無措。

孫澤蘭她心中五味雜陳，百感交集。

自己從前看不上的乞兒，如今竟成了要仰望依附的姐姐……雖然不怎么相信沈棠花真的能做到“不虧待”自己，但這命運，還是讓她覺得啼笑皆非。

兩人并肩走出書院大門時，恰巧遇到正要登車的俞靖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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