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兩天,永平侯便頂著紅腫的腦門子,黑著臉回府,跑到聯泰院去發了一通脾氣。
據說是昭德帝把永平侯叫過去斥責了一頓。
為何圣旨剛下,沈鄉君就被秦氏責罵,甚至潑了一身的茶水。
為何秦氏那么多的兒孫,偏那一夜,要沈鄉君和衛宜人去侍疾?
秦氏這么做,莫不是對圣旨不滿,對皇帝有怨言?
永平侯都快把頭磕破了,又是賭咒,又是發誓,保證永平侯府忠心耿耿,秦氏只是無心之舉,這才被放回來。
“你要是當不好這個主母,你就別當了。”永平侯指著秦氏怒道,“母親不是讓你禁足嗎?你就禁足,好好反省,也別再折騰其他人了。”
說完,永平侯轉身就走,都懶得聽秦氏解釋。
但走到門口,他又停了下來。
永平侯回頭看著秦氏。
夫妻多年,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怎么那么陌生,好像自己從來就沒有認真看過她的臉。
可連氏,在夢里出現的時候,都是那么地清晰。
永平侯百思不得其解,最后也不再多想。
“秦氏,你本分些,依舊是永平侯府的當家主母,不要肖想其他,否則……哼!”永平侯甩袖而去。
“否則怎樣?難不成他還想休了我不成。”秦氏看著永平侯的背影,自己這一生到底是錯付了。
肖想其他?自己生的兒子也是嫡子,為何不能想!
“夫人,二姑娘過來侍疾!”凝香走到秦氏身邊輕聲道。
“這會子,她倒是愿意過來侍疾了。”秦氏現在看誰都惱。
“祖母,孫女前日也來過的,是大姐姐說不能礙著您歇著,孫女這兩日便不敢過來。”林云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。
“夫人,二姑娘依仗著將軍,想必是真心的,況且奴婢瞧著二姑娘也頗有急智,或許能給夫人出出主意。”凝香在秦氏耳邊輕聲道。
秦氏看了凝香一眼,終于點頭:“讓她進來吧!”
自嚴嬤嬤沒了之后,秦氏總覺得手頭的人用著不利索。
林云晚一進來,眼圈便紅紅的。
“你這個樣子,做給誰看?”秦氏沒好氣地怒斥道,“這是要咒我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