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……”宋瀚雖覺得后宅的事都是小事,但事關秦氏顏面,還是有些難以啟齒。
“再不如實交代,為父便去兵部!”永平侯咬牙道。
“兵部?父親若去了兵部,縱使查實兒子未貪軍餉,人言可畏,兒子今后還如何領兵?”宋瀚不禁慌了。
“我寧可你此生再不掌兵,永平侯府這塊匾摘了,也好過全家因你送命!”永平侯說到這里,眸色一黯,“不想永平侯府竟毀于我手……我,有愧先祖??!”
永平侯拳握如鐵,重重捶向桌面。
紫檀木桌霎時破開一個洞來,嚇得宋澤向后一跳,看來,父親往日對自己當真還是留了情面。
自己這身板,可經不起父親這一砸的。
“父親,是母親挪用了公中銀兩,又……又向衛家索要了些……”宋瀚說著,便緊緊地閉上了眼睛。
“什么?”永平侯以為自己聽錯了,挪用公中的銀子不說,竟還伸手向衛家,“衛家可是你大嫂娘家,與你何干?”
宋瀚:……他也想找吳家,可吳家拿得出么?
“父親,您當初應允大哥娶大嫂,不正是為了侯府能用衛家之力么?”宋瀚索性破罐破摔。
否則,侯府嫡長子,為何要娶一個商賈之女。
“宋瀚,你還是人嗎?!”宋澤抬腳狠狠地踹向了宋瀚,“我娶衛氏是真心悅她,與衛家何干!”
“無關?你如今花的銀子,難道與衛家毫無干系?”宋瀚捂著肚子,宋澤沒什么力道,但他踹的是與永平侯同樣的位置,“大哥不如直說,衛家是你岳家,不準侯府旁人動用便是?!?/p>
“你……”宋澤氣極指著宋瀚罵道,“你少以小人之心度人!老子的銀子是自己掙的,你以為人人都似你,只知揩油水?我呸!”
“你的銀子是自己掙的?如何掙的?”永平侯只覺得自己又聽錯了。
長久以來,他與宋瀚都以為宋澤開銷,都是衛氏給的。
“爹也這般看我?”宋澤只覺心口鈍痛,“我有個錢莊啊,怎會缺銀子?四海錢莊是我的!”
室內霎時一片死寂。
四海錢莊?京都第一大錢莊,竟是宋澤的產業?
“四海錢莊……是你的?怎會是你……”永平侯抓住宋澤急問,“為何從不告知為父?”
“為何要說?那本是我生母嫁妝之一,我將其做大,留與兒女有何不可?這并非公中之物。”宋澤說到這里,突然拍了一下大腿,“我娘嫁妝尚有部分在聯泰院那位手中,我須得悉數討回才是!”
這些年宋澤沒少找秦氏要嫁妝,每次要都給那么一點兒,然后找各種理由搪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