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柏攬著季淮淵到了花廳,想了想,又讓人把吳方叫了過來。
吳方酒量極好,又喜歡熱鬧,有他在場,季淮淵想不醉都難。
吳方到來后,宋柏想到他是沈棠花的徒弟,因此也沒有隱瞞沈棠花命人為世家公子畫像的事。
畢竟這件事如果由宋柏一個人來操辦,實在過于辛苦。
而吳方則不同,她祖母是長公主,縱使他平日再不成器,旁人也都愿意捧著他,他又喜歡熱鬧,對那些世家公子的了解,比自己只多不少。
誰家公子如何,誰家姑娘怎樣,吳方可以說是了如指掌。
“我?guī)煾敢@些做什么?”吳方想起前兩日還聽沈棠花說不愿嫁人,不禁疑惑。
“呃,或許是旁人需要,又或者是別的原因,你知道她的想法我是猜不透的。”宋柏故作輕松地擺手道,“她讓我們辦好的事,給她辦得妥妥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谋愠桑缘囊簿筒挥枚嘞肓恕!?/p>
或許是旁人需要?吳方聽罷,心頭不由“咯噔”一下。
師父看著見人一臉笑,但她真正關(guān)心的人卻不多,能讓她關(guān)心的,除了永平侯府大房,也就那么幾個人……難不成,是郡主有意要說親?
是了,聽聞簡世子也已放出風(fēng)聲,稱半月后將設(shè)花宴,過幾日就要發(fā)貼子到各府上。
簡王府極少辦宴,因此京中大部分世家大族都會參加。
思及此,吳方不自覺地攥緊了手。
季淮淵瞥見吳方的手,目光微沉,難道他對沈棠花也有旁的心思?
這可不成,誰不知道他二人是師徒。
“吳公子似乎心緒不佳?”季淮淵輕聲問道。
“并無!”吳方深吸一口氣,看著季淮淵的那張臉,當(dāng)即斟滿一杯酒便向季淮淵敬去。
京都世家公子中,季淮淵才貌最為出眾,回頭定要將他畫得丑些。
這頓酒,三人一直喝到日影西斜,最后還是季家派人來接,才將季淮淵送走。
只是行至前院時,恰遇從外歸來的宋楹。
宋楹見季淮淵面色微醺,不禁心中一喜。
“季三表哥。”宋楹向季淮淵施了一禮,“不知季三表哥今日前來,所為何事?”
“嗯,來給曾姨外祖母送些東西。”季淮淵此時全憑意志強撐,眼前的人已經(jīng)有些看不清了。
一旁攙扶的小廝早已心急如焚,這宋家表姑娘怎如此沒眼色,沒瞧見我家公子都快站不穩(wěn)了嗎?
他身單體弱,都快撐不住了。
“原來如此!眼看天色已晚,季三表哥不如留下用了晚膳再走?”宋楹又道。
“我……”季淮淵剛一開口便覺胃中翻涌,但仍殘存一絲清醒,若此時失態(tài),實在有失體統(tǒng),最終只能擺了擺手。
小廝見宋楹還要開口,急忙插話:“宋三表姑娘,我家馬車已在門外等候,夫人特地叮囑小的務(wù)必護送三公子回府。”
宋瞪了小廝一眼:“主子說話,豈容你插嘴?回頭我定要稟告表叔。”
“小的知錯!”小廝連忙告罪,卻仍堅持,“還請宋三表姑娘行個方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