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花沒說行,也沒說不行,只是靜靜地看著錢靜姝。
似是過了許久,沈棠花才道:“上車說話!”
錢靜姝終于松了一口氣,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,而她的丫鬟只能去后面仆婦的馬車上擠。
這邊,只有木藍一人能上車伺候。
錢靜姝坐到了孫澤蘭身邊,沈棠花倚在窗邊,似笑非笑地看著她:“是有難處了?”
“我……”錢靜姝抿了抿嘴角,她不想說,可已經到了這個時候,也沒什么可瞞的,“我庶妹,后日就要來書院了,我不想與她一道。”
嫡女不想和庶女一道,卻只能自己避開,這錢家呀……
“你之前不和我們一道,是因為你庶妹沒來?她這會兒才來?”孫澤蘭“心直口快”地問。
錢靜姝只覺得自己的面皮都快被扒光了。
沈棠花也記得,她剛進白云書院的時候,就聽說錢靜姝的庶妹也要來上學,這都一個月了。
“她病了一場,父親不舍得,便讓她養了一整整一個月。”錢靜姝說出這話的時候,心里已經沒什么波瀾了。
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沈棠花輕聲一笑,“那你每日坐我的馬車上學,不怕被人瞧不起嗎?”
錢靜姝聞言,情不自禁地抬眼,卻與沈棠花的目光撞到了一起,她趕緊躲開了。
那一刻,錢靜姝感覺自己的那點小心思,被沈棠花看得透透的,臊得都有些后悔不該上車。
但,她并沒有太多的選擇,早知如此……
“沈姐,是我錯了。”錢靜姝看向沈棠花,“我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不成,有什么資格看不成你呢。”
“你沒說實話。”沈棠花搖了搖頭,“一會兒我會把你放到錢家門口,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”
孫澤蘭在旁邊都聽懵了,她們在說什么呢?
錢靜姝為什么這么快就認錯,沈姐又為什么說她沒說實話?那實話又是什么?
孫澤蘭不由得往里縮了縮,但耳朵卻支棱了起來。
“我說實話,我之前不敢與你來往,我想走得更高更遠,想讓那些瞧不起我和我娘的人后悔,所以……”錢靜姝流出淚來,“可你是明月郡主和俞姑娘都瞧得上的人,我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“所以你其實是因為明月郡主和俞姑娘,才打算跟沈姐重拾舊好的?”孫澤蘭忍不住插嘴道。
木藍聽了這一句,都不由得低下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