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因棠花說了你幾句,你便要用如此毒計陷害她?”永平侯怒聲斥責道。
“侯爺明鑒!奴婢一家子都在侯府,若失了夫人信任,闔家前程便都毀了……”嚴嬤嬤說著,拼命向永平侯磕頭,“千錯萬錯都是奴婢一人的錯,與任何人無關!”
“你一個下人,竟敢因主子的幾句訓斥便膽大妄為至此?!”衛氏怒不可遏。
聞聽此言,秦氏倏地看向衛氏。
“衛氏,你此言何意?”秦氏鐵青著臉道,“莫非你想說,是我指使的她?”
“兒媳并無此意。”衛氏語氣生硬地回道。
秦氏氣得直咬牙,衛氏莫非是瘋了?為了一個養女,竟敢對自己這般態度,簡直豈有此理!
“我頭痛之癥還全靠棠花醫治,怎會對她下手?”秦氏說到此處,又瞪向嚴嬤嬤,“你明知我離不開棠花,我也早答應過,再過幾年便放你良籍,你為何非要行此蠢事?”
“夫人,奴婢真的是,是一時糊涂啊……”嚴嬤嬤幾乎癱軟在地,“您若不再信奴婢,哪還會放籍?奴婢的孫子他實在是個讀書的好苗子啊……”
言罷,嚴嬤嬤又重重磕下頭去。
秦氏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,轉向宋老夫人:“母親,能否念在她伺候兒媳多年的份上,饒她這一回?”
“饒她?秦氏,你可是侯府主母!”宋老夫人面沉如水,“今日若饒了她,來日是不是每個伺候久了的下人,都能來害一害主子?”
“兒媳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秦氏急忙起身,可話未說完,腦中仿佛被重錘猛擊,一陣劇痛襲來,身子控制不住地向一旁歪去,幸得凝香及時扶住。
但這情形看在宋老夫人眼中,只覺她失了體統,為一個奴才竟失態至此,哪還有半點當家主母的樣子!
沈棠花卻心知,秦氏這怕是頭痛的毛病又犯了。
“秦氏,休要胡攪蠻纏!此事已交由京兆府處置,衙役都已到了前院,與母親還有何相干?”永平侯黑著臉斥道。
秦氏幽怨地瞥了永平侯一眼,她的下人出了事,難道連求一句情都不能?
若一字不提,侯府其他的下人會如何看她,日后還有誰會盡心為她辦事?
而她也不過只求了這一句,怎就成了胡攪蠻纏?
可心里再多的委屈不甘,秦氏也知道,此刻也不能再多言一字,只得默默看向嚴嬤嬤。
嚴嬤嬤抬起頭,觸及秦氏那復雜難言的目光,便知今日已在劫難逃,不由得凄然一笑。
“夫人,都是奴婢糊涂……往后,不能再伺候您了。”嚴嬤嬤說到這里,突然急道,“但奴婢還有一句話要說,沈棠花她是克二房的,自她來了侯府,咱們二房哪哪兒都不帶。”
“把她帶下去,到了如今,竟還要挑撥是非,可見并沒有冤枉她。”宋老夫人怒了。
“老夫人息怒,奴婢這就走。”嚴嬤嬤朝秦氏端端正正行了一個大禮,隨即緩緩站起身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已認命,準備跟隨衙役離去時,卻見她行至門外,猛地轉身,朝著廊下的立柱狠狠撞去!
“嚴嬤嬤?!”秦氏失聲驚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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