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榆跟著晨練這些時日,他有潔癖毛病,沈棠花早就知道了。
在宋樟的攙扶下,宋榆勉強站直了身子。
偏在這時,宋棲冷不丁來了一句:“方才四哥說我們疑心三哥下毒,我們自是沒有這等心思,可四哥眼下卻……這又是怎么回事呢?”
這一句,刺得宋榆腳下一軟,險些又跌下去。
但宋榆自己也懵了: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他下意識地望向宋樟,眼神里帶著困惑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,難不成三哥真要害他們幾個?
這……是不是太大膽了些?宋榆的身子又有些發虛。
“我,我沒有……”宋樟百口莫辯,心頭又急又委屈。
他想與吳方交好,又怕太過明顯,因此才讓人熬煮綠豆湯,可怎會弄成這般田地?
“我們自然是信三哥的。”宋棲嘆了口氣,卻還是說,“可四哥這情形,實在叫人費解啊……”
“棠花妹妹?!彼握料袷亲プ×司让静?,帶著懇求看向沈棠花,“你方才出言阻止,可是……早知不妥,不知是何緣由?”
“并無緣由!”沈棠花攤了攤手,語氣淡然,“不過是當年街邊討飯時,聽一個老乞丐隨口提過幾句罷了?!?/p>
又是老乞丐!
眾人面面相覷,這老乞丐究竟是何人?好像什么都會。
“大姑娘!”木藍氣喘吁吁地拎著食盒過來,走到沈棠花面前,從里面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。
“給四公子服下?!鄙蛱幕ㄊ疽獾馈?/p>
“這……也是那老乞丐說的?”宋榆有氣無力地問,一只手仍虛虛按在心口。
“是!”沈棠花坦然道,“四哥若信不過那老乞丐,大可不喝?!?/p>
“老乞丐”三字讓宋榆很是不悅,但胃部的疼痛和那痛帶來的恐懼,終是壓過了那點不快。
咬了咬牙,宋榆接過碗,閉著眼將紅糖水一飲而盡。
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滑入腹中,那令人窒息的絞痛竟又好了許多!
宋榆只覺四肢百骸都重新有了力氣,連慘白的臉色也肉眼可見地紅潤了幾分。
“嚯!紅糖水竟這般靈驗?”宋棲看得瞠目結舌,“四哥好得真快,怪道婦人生養都要喝它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