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澤夫婦趕到聯泰院,不久宋瀚也到了,稍后林云晚竟也趕來。
大夫施針灌藥,秦氏終于安穩睡去。
嚴嬤嬤出來恭敬傳話:“夫人說,大少夫人留下來侍疾便可,大爺、二爺與二姑娘請回吧。”
宋澤嘴唇動了動,終究沒有反駁。
“今日你先辛苦些,若明日還要你侍疾,我便去父親那兒說道。”他在衛氏耳邊輕聲道。
“大爺放心,我沒事的。”衛氏含笑寬慰。
宋澤雖有些擔心,卻也只能如此。
次日清晨,沈棠花起身才知秦氏病倒,衛氏連夜前去侍疾,至今未歸。
“那我們便去給祖母請安吧。”沈棠花冷著臉道。
“大姑娘,您先用些早膳再過去。”白青連忙勸道,聯泰院那邊哪里會準備旁人的早膳。
沈棠花點頭應下,還特意為衛氏帶了一些。
踏入聯泰院,便聽見內室傳來嚴嬤嬤的聲音:“大少夫人,您心細,這湯藥還是您來喂吧。”
嚴嬤嬤語氣雖恭敬,但沈棠花依舊聽得心頭火起,語氣再好,她也是拿衛氏當作下人驅使。
沈棠花抬腳正要進去,卻被白青輕輕拉住:“大姑娘,兒媳侍奉婆婆湯藥本是應當。若貿然阻攔,恐落人口實。”
稍有不慎,便會招來不孝之名。
正因如此,有些惡婆婆才敢有恃無恐,待兒媳比下人還不如。
相較而言,侍疾喂藥,反倒是最平常不過的事。
“我知道。”沈棠花頷首,仍走上前去。
“侯夫人,大姑娘來請安了!”守簾丫鬟連忙通報。
“進來吧。”嚴嬤嬤在里間應道。
沈棠花步入內室,只見衛氏坐于床邊,手捧玉碗,正一勺一勺為秦氏喂藥。
她端碗的指尖已燙得發紅,可見藥湯有多滾熱。
而秦氏每待湯勺遞至唇邊,總要遲疑片刻,直至藥稍涼才肯入口。
“給祖母請安,給母親請安!”沈棠花規規矩矩行了一禮。
“棠花來了!”衛氏沖著沈棠花笑了一下。
“嗯,有心了!”秦氏懶懶一瞥,隨即合眼嘆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