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倆婆子被打斷,心里很是不悅。
“你誰啊?”
“是我家姐姐……遇著點怪事……”
甘草陪著笑,飛快地將兩枚銅板塞進那婆子手里。
錢雖不多,卻蚊子腿也是肉。
婆子立刻眉開眼笑,壓低聲音道:“那無塵仙姑啊,并非道觀里的正經仙姑,可她靈驗啊,街坊都傳她是真仙姑下凡濟世救人呢,這不,名聲就傳開了!”
甘草得了消息,心中暗喜,覺得這“無塵仙姑”最是符合姑娘所求,既不是正經道觀里的,又靈驗。
然而當甘草把打探來的消息稟報林云晚時,林云晚的眉頭卻緊緊蹙起。
“就這么巧?你剛要去打聽,就恰好有婆子在你跟前提起?”林云晚覺得這事兒似乎沒那么簡單。
“可是姑娘,總不能……是專程等著奴婢的吧?”甘草心里也泛起了嘀咕。
可越想越覺得不大可能,不由得又看向林云晚,姑娘如今心思可真是深沉,和臨州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模樣。
“這件事情,一定要謹慎。”林云晚叮囑甘草,“明日,你親自去青云巷,給我仔仔細細地探聽清楚!”
“可姑娘您這邊……”
“無妨,讓茯苓伺候一日便是,你這事才是眼下最要緊的,一定要探個明白!”
次日,甘草天蒙蒙亮便出門,直到林云晚散學才匆匆趕回。
“如何?”林云晚屏退左右,急聲問道。
“姑娘,奴婢在青云巷守了一整日,確是有人去尋那無塵仙姑,不過……”甘草面露遲疑。
“有問題?”林云晚心頭一緊。
這一瞬間,林云晚眼前掠過沈棠花那張似笑非笑的臉。
莫非,真是她設的局?
“奴婢也說不好,這算不算是個問題。”甘草壓低聲音,“就是……去尋仙姑的人,著實不多。奴婢守了大半天,也就瞧見一個婦人進去。”
林云晚聽罷,緊繃的神經反而松弛下來,甚至露出一絲笑意。
“傻丫頭。”林云晚倚著桌幾,“這等驅邪避穢之事,怎么可能會有很多人?若真門庭若市,那才叫妖魔橫行,世道亂了!”
越是這般“門庭冷落”,反而越顯真實可信。
林云晚心中大定,讓甘草去跟無塵仙姑約一約,休沐之日,她便親自去會一會這位“無塵仙姑”。
“姑娘,成了!”木藍快步走進梨棠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