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的宋倓聽得頭皮發麻,侯爺每回跟大爺說話都壓不住火氣,可罵歸罵,偏又最縱容大爺卻不自知。
“兒子這不是心疼您嗎?”宋澤不服,“您看您三個兒子,一個不爭氣,一個假爭氣,一個想爭氣卻爭不了。還不如我那仨兒子呢,雖說以往都不成器,如今瞧著倒都挺出息。”
永平侯愣住,沒料到他竟是這個意思。
靜了片刻,永平侯又罵上了:“你知道啊?你還有臉說!嫡長子不成器,帶壞了頭……”
他抓起兵書作勢要摔,卻被宋澤上前把書接了下來。
永平侯心里稍微平息了些,這逆子好歹還是有些良心的。
卻聽到宋澤說道:“這書,我兒子拿回去給梧兒看。”
“你……”永平侯的氣又上來了,只是他剛一開口,宋澤便道,“爹先別動怒,兒子有正事稟報。”
“你能有什么正事?”永平侯冷哼了一聲。
“爹!”宋澤繞到書案后,湊近永平侯。
永平侯滿臉嫌棄卻未躲開,可聽完宋澤的話,頓時驚起身:“此話當真?!”
“爹您說,這是不是假爭氣?身邊埋著這么個人竟毫無察覺。”宋澤長嘆,“還不如我呢!”
永平侯想罵,張了張嘴卻覺得……這話竟沒錯。
至少眼前的這混賬只坑自己,不坑全家。
老二坑的可不止全家,一個不慎,全大召都得坑進去。
想到這里,面對敵方萬千大軍都橫刀立馬的永平侯,手都不由得輕微地抖了起來。
“五皇子已知情?”永平侯肅容問。
“本是五皇子先察覺侯府有細作,兒子豈敢隱瞞?再說別看他年輕,但是手下人手充足,查起來比兒子快得多。”宋澤對自身實力,一向很有自知之明。
永平侯點了點頭,這混賬總算是干了件人事。
宮里的皇子們,誰敢輕視他們年紀小。
“那五皇子如何打算?”永平侯看向宋澤。
“五皇子的意思是,先放任著,但這樣……”宋澤看了永平侯一眼,“這樣的話,到時候可能二弟他就……”
如果宋瀚還像現在這樣毫無察覺,搞不好會越陷越深。
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,他一個當將軍的,察覺不到自己身邊有奸細,也是活該。
可宋瀚畢竟也是父親的兒子,因此宋澤拿不準永平侯會怎么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