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棠花這樣的女兒,是大哥大嫂的福氣。”宋瀚笑看著沈棠花,又不經意地瞟了林云晚一眼。
“那是那是,你從小到大不會說話,但這句話說得好?!彼螡蓸泛呛堑鼗氐?。
見大房喜不自禁,秦氏正要開口,永平侯卻又開口了。
“我永平侯府行武出身,如今棠花天賦異稟,先有救老二之功,后有老大收養之緣,此乃天賜福緣!”
吳氏聽了這話,只覺得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,憋悶得難受。
林云晚更是覺得腳下發虛,如同踩在云端,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。
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?沈棠花非但沒受罰,反而成了侯府的“吉兆”?
然而,永平侯的“恩典”還沒完。
“棠花!”永平侯對沈棠花越看越滿意,大手一揮,“自明日起,你每日提前一個時辰起床,到演武場來!祖父親自給你挑選最好的武師,教你習武,定要將你這身天賦發揮到極致!”
沈棠花只覺得眼前一黑,仿佛看到了地獄繪卷——提前一個時辰起床?習武?!
這比被罰抄《心經》一百遍還可怕?。?/p>
她雖力氣大,可身板小啊,又不是鐵打的。
“祖,祖父……”沈棠花艱難地開口,“孫女都十歲了,這筋骨都長定了,現在習武……是不是有點……拔苗助長啊?”
“胡說!”永平侯眼睛一瞪,斬釘截鐵,“十歲正當年!筋骨柔韌,正是打基礎的好時候,更何況你有如此天賦,哪怕晚點兒也不打緊,此事就這么定了!”
沈棠花終于見識到了永平侯的獨斷專行,只覺得周圍的氧氣都被抽干了。
“那,祖父……”沈棠花擠出最乖巧討喜的笑容,伸出兩根手指,比劃了一個極小的距離,“孫女能不能提一個……小小的請求?”
既然要付出,那便先討點兒收獲。
“哦?說來聽聽。”永平侯心情正好,捋著胡須笑道。
“孫女往后,能不能隨意出門?”沈棠花滿是期待地看著永平侯。
雖然現在跟衛氏說一聲也能出去,但自今日起,秦氏估計會盯著自己,隨時有可能收緊規矩。
想要自由,必須拿到永平侯的準許,只有出去了,才有更多的可能。
秦氏一聽“隨意出門”四個字,立刻聯想到沈棠花那番“非囿于后宅”的言論,不禁脫口而出:“你再怎樣也是一個女子,怎能隨意出門?”
“祖母!”沈棠花立刻換上委屈至極的表情,眼中瞬間蒙上一層水霧,“或許我真的是個野丫頭,在這侯府后宅,只覺得手軟腳軟的……”
手軟腳軟?這若是在以前,便是吳氏也要刺她幾句。
可現在,永平侯一聽到這個,當即心頭警鈴大作。
“允了!”永平侯大手一揮,直接拍板,“往后你想出門,跟你母親說一聲便是,無需層層報備!”
“侯爺!”秦氏的臉徹底沉了下來,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,“女子出入后宅,乃是內務,是妾身分內之事,您……”
“夫人,”永平侯轉向秦氏,語氣雖溫和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決,“棠花與府中其他姑娘不同,她的天地,不該只在這四方庭院之內。此事,你依我!”
秦氏胸口直滴血。
沈棠花原本出門就只需要跟衛氏說明即可,所以她這樣做,只不過是想把自己的管家權開一道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