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棠花,嚴嬤嬤也只是關心我。”秦氏目光幽深地看向沈棠花。
“想來嚴嬤嬤是誤會了,我是祖母的孫女,又不是仇敵,自然一心為您著想。”沈棠花沖秦氏甜甜一笑,“那祖母,我可否隨娘一同看賬?”
見沈棠花全然不理會仍跪著的嚴嬤嬤,也不叫起,秦氏只得點頭應允。
“那太好了!娘,咱們不如把侯府這些年的賬都清查一遍吧,至少……”沈棠花掰著手指數了數,“至少查十年內的!”
十年?!
秦氏再也撐不住了,若真翻出十年舊賬,那還了得?
更何況衛(wèi)氏本就精通賬目,手下能人不少……
“這得耗多少工夫,侯府事務你都不管了?”秦氏聲色俱厲地看向衛(wèi)氏,“衛(wèi)氏,你可不能這么慣著棠花。”
“母親,費不了多少時間。”衛(wèi)氏連忙解釋,“況且棠花已十歲,以往什么都不懂,趁此機會多學學也有好處。”
至此,秦氏終于恍然。
衛(wèi)氏應無一直掌權之心,她們母女不過是不愿填這個虧空罷了!
當著宋老夫人的面,秦氏也不便多說,想著不如先應下,日后再命她交還賬簿。
至于銀子……總有辦法,實在不行,便讓衛(wèi)家來出。
衛(wèi)家既然把女兒嫁到永平侯府,心里便有這個打算,這些年也沒少拿銀子。
“既然你們執(zhí)意如此,便依你們吧。”秦氏神色重新溫和起來。
“多謝祖母,祖母您真好!”沈棠花喜形于色。
“既然說定了,便這么辦吧。”宋老夫人臉上也露出慈藹笑意。
兒媳、孫媳與孫女之間的機鋒,她心如明鏡。
公侯之家,若一味寬柔,終究難立。
素來不聾不啞,不做家翁,只要不傷根本,她通常懶得多問。
可宋老夫人萬萬沒想到,衛(wèi)氏與沈棠花竟將侯府的天捅出個窟窿。
或者說,不止她二人,還有宋澤。
幾日后,宋澤竟拿著宋瀚與朝臣往來密切的證據去見永平侯,而這一切背后,赫然是巨額的銀錢交易!
永平侯握著那些紙張,手都抖了,這些都是那些官員身邊的小廝,或長隨的證言,當即喚來宋瀚劈頭蓋臉一頓怒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