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上除了姐兒們吹拉彈唱的聲響,頓時寂靜一片。
明幾許卻面色不改,甚至還哂笑道:“閎小姐見諒,我只會品酒煮茶,可比不上小姐多才多藝。”
閎予珠的臉色頓時沉如鍋底,牙關緊咬,目露狠色。
旁邊閎安達尷尬一笑,一眼又一眼,視線在眼前最出眾的兩位女子身上來回:“不會吹簫品笙,其他也成啊,船上不還有有古箏琵琶嗎?夜姑娘若愿屈尊降貴隨意撥弄兩下,定然也如仙音灌耳,余音繞梁。”
“如此,便獻丑了。”明幾許對上閎予珠狠厲眼神,不閃不避,好整以瑕地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。
第20章
隨即利落起身,他所在的位置靠近里側船艙,要走到船頭那處,需繞過身前的桌案,往左往右都成。
他抬步,不疾不徐往左,也就是閎予珠所在的方向。
畫舫雖大,可許是為了更好的賞景,侍從將桌案擺在了靠近船舷的位置,席上視野極佳,閎家畫舫堪稱運河中最宏偉的船,自然也是最高的,隔著紗幔輕易便將運河盛景盡收眼底。
明幾許要從閎予珠旁邊走過,幾乎就是貼在船舷邊走動。
閎家畫舫上原本的一眾人仍然坐著,有志一同抬首,隱隱擔憂地望著站起身的明幾許,這才突然察覺她的身形,大晉女子身形大都柔美,明幾許卻高得異常,比船上最高的閎安達也差不離。
他走動間,齊女子腰間的船弦,只到明幾許大腿處。
閎予珠只覺心中一抹異樣感閃過,很快了無蹤影,眼神微微一閃,她臉上笑意加深。
深得詭異。
心中默默估算著距離,明幾許目不斜視徐徐而行,經過閎予珠身后時腳步微不可查地慢了慢。
就在他將要與閎予珠擦身而過之際,明幾許抬臂,將起身時忘記放下的酒盞舉起,一飲而盡,瀟灑從容,隨后指端微抬,酒盞落進了河中。
水波輕蕩,隨即淹沒在畫舫蕩起的漣漪中。
閎予珠幾乎同時飲盡杯中酒,晃了晃頭,不勝酒力一般,身體往后一搖。
兩人身體猛地撞在一處。
猝不及防之下,明幾許身體微蕩,幾乎是立即倒向船舷。
閎予珠只覺相觸的身體似乎并不同于女子的柔軟,不等多想,見明幾許只是晃了晃身體,眼看就要穩(wěn)住身形,她眼中暗光一閃,手下暗中在桌案底下一推。
這下撞得結結實實。
明幾許反手一抓,像是要抓住什么東西撐住身體,與他倉促動作截然相反,他眼中滿是笑意。
他抓住了閎予珠的手臂。
撲通!
眾人大驚失色,撞翻桌案撲到船舷邊,只看見沖天而起的水花。
“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