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狀,眠山月探著小爪子將綁在鼻孔上的小布條取下,嘰嘰喳喳道:“系統出品,必是精品。”
小樣看著別提多得意。
“對吧,爹?”它這聲爹更是喊得越來越順口,話語里是滿滿的求夸贊的意味。
它性子急,緊接著就迫不及待地催促:“我們趕快試試吧。”
雁蕭關小心翼翼取了些肥料,蹲在好不容易保下一條花命的芍藥跟前,抖著手給花施肥。
“小山月,這肥料是真的有用吧?你爹這輩子養過的花花草草數不勝數,唯它碩果僅存,可別被你這肥料反害了性命。”語氣難掩擔憂。
陸從南撇撇嘴,這幾日若不是他,眼前的芍藥早死透了。
眠山月昂首闊步:“絕對有用,放心吧。”
見雁蕭關眼中仍帶忐忑,信誓旦旦放狠話:“若是不成,我自己關小黑屋去。”
短短時間已經足夠雁蕭關摸透眼前這個小東西的性子,愛撒嬌,愛熱鬧,最怕孤單,就是他含辛茹苦帶大的陸從南,雖然愛哭,可也沒這般嬌氣,雁蕭關心里已經認定眠山月是個小雌雀兒,也愿意縱容著它,平時口里威脅要將它關小黑屋多是放狠話,真這么干,他當然不舍得。
這會兒眠山月自個放話要進最不愿待的小黑屋,顯然對肥料信心十足。
雁蕭關暫且信了它,心中甚是期待,隔半刻鐘便到芍藥面前轉一圈,面上緊張又忐忑,比產房外等著母子平安的新手父親還無措,關心得緊。
“殿下,效果沒這么快,再怎么也得等個三兩天,”陸從南被他來來回回的動作晃得眼花,委婉勸道,“你現在再怎么盯著看,它也不能多出朵花來。”
雁蕭關置若罔聞。
陸從南忍了一會兒,想到個辦法將人攆走:“殿下要是沒事,不若回皇子府看看,這幾日瑞寧公公給我傳了好幾次話,說梁將軍送去府里的鷹成日鬧騰,你再不回去管管,皇子府都要被折騰得烏煙瘴氣了。”
雁蕭關根本沒將這事放心上,聽陸從南提及才想起來還有這碼事:“梁施瑯已經送過去了?將鷹放了便是,瑞寧怎將它留在府里?”
陸從南一愣,嘀咕道:“殿下先前又沒說要將鷹放走,瑞寧公公哪里敢私自處理?”
他眨眨眼,蹲在廊上仰頭望天,碧空如洗,萬里無云:“那可是天都千金難求的漠西雄鷹,聽說可威武,訓好了比狼還厲害,就這么放啦?”
雁蕭關漫不經心地轉過身,身形看著吊兒郎當的:“鷹擊長空,魚翔淺底,各物皆有歸宿,何苦要強迫它們適應人類的喜好?”
陸從南注視著雁蕭關的背影,恍然想起小時只比他高一個頭的少年,還有常陪伴在雁蕭關身側的狼,那是一頭如山岳般高大的母狼。
母狼看著慵懶溫暖,狼瞳深處卻藏著褪不盡的兇戾殘忍,是他小時的夢魘,畢竟不是誰人生都會有被母狼踩在腳下,齜著牙張口欲噬的經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