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施瑯雙頰顫抖,咬牙道:“稟陛下,禁內軍身負保衛宮城與皇家安全之責,禁外軍則日日糾察天都各處防御,還需勤勉訓練,再撥出人手去調查東宮著實力有不逮,可神武軍卻都是閑人,現下又無統領,只有一位副將領著他們閑吃皇糧,該當盡心盡力辦差,才算不負皇恩,而他們成了殿下部下,也可任憑殿下差遣,堪稱兩全其美。”
雁蕭關微笑看著他,雖沒開口,微瞇的眼中卻盡是似笑非笑,連神情都是吊兒郎當的。
弘慶帝卻道:“準了。”
雁蕭關神情一滯,眾人紛紛側目,緊接著又垂下眼。
等出了殿,梁施瑯立刻大步流星走到雁蕭關身旁,陪笑道:“昨個兒殿下不還讓我多照應神武營?只是我平日事多,分不出多少閑心給神武軍,可若是神武軍到了殿下手中,殿下不正能隨意處置?”
雁蕭關哼笑一聲:“都是群廢物,能有什么用處?你倒是好兄弟,一招過河拆橋玩得挺溜,我昨日才答應將你那弟弟弄進禁衛,今日就來這一下,只是我現在已不是制局監,你弟弟的事我可搭不上手,你另請高明吧。”
說完,他不搭理梁施瑯乍紅乍白的表情,抬手一招:“太子殿下往哪兒去啊?”
雁蕭呈神色復雜看著他,今日他能脫身,多虧雁蕭關相助:“今日之事多謝五弟。”
雁蕭關調侃道:“謝我呀,那日后便少在我跟前念叨,我聽著耳疼。”
雁蕭呈無奈:“只是勸誡你多將心往政事上放,少花天酒地,需知飲酒傷身。”
雁蕭關嘖一聲:“你現在都落在我手里了,還教訓我,不怕我起壞心?”
雁蕭呈神色溫和:“若五弟真想害我,方才在殿中時,只需閉口不言,我此時早已是階下之囚。”
雁蕭關嗤笑一聲,抬步欲離開,身后冷不防傳來一道威嚴聲音:“準備往哪兒去?好不容易進趟宮,你母妃日日盼著,不去看看?”
雁蕭關當即止步,換上一副笑臉:“稟陛下,正要去呢。”
緩步而出的宣畢淵動作不疾不徐,隔著幾丈距離,看向雁蕭關挺拔的背影。
“元大人請我前往蘭香樓赴宴,”宣愿恩面無表情,“他太急了。”
“正常,今日五殿下的舉動著實出乎意料,大好形式因他毀于一旦,元信安不急才難。”宣畢淵語氣平淡,事不關己般。
宣愿恩眼眸微閃:“父親覺得今日五殿下是否有意為之?”
“有意與否無甚緊要,”宣畢淵之言顯然沒將雁蕭關放在心上,“你去讓元信安把尾巴擦干凈。”
暗沉的眼望向灰沉的天空,越過宮墻的風蕩起宣畢淵的官袍,“再讓林昆尋機會出趟東宮,此次不成,重新撒網便是。”
宣愿恩跟隨在后,回頭看向早不見身影的太子雁蕭呈。
大晉朝不需要一個身具圣君之相的太子。
只是,雁蕭關就能如他們所愿,成為未來的權臣傀儡嗎?
宣愿恩氣定神閑,紈绔而已,能有什么能耐。